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听我[校园]>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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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2)

在事情完全是控制前,柏辰高中到底还是做出了公开声明:先是表明了学校并无歧视残障青少年的意思,并把所有匿名举报事件查实后,按不同程度将那群“跟班”处分。

至于舆论中心的闻愈同学,则是记大过、通报处分,并勒令他在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上,公开对时砚景同学道歉。

于是柏辰高中从高一到高三的同学们,从来都没试过如此渴望周一的到来。

淅淅沥沥的晨曦在天幕上流淌着,目眩般晕染出紫阳花般瑰丽又鲜艳的霞彩。阮唐早就翘首以盼,在上学的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偶尔接收到路上同学的目光洗礼、她还笑吟吟地凑到时砚景耳边:

“怎么样,期待吧?”

时砚景只沉默。

今天的升旗仪式流程依然枯燥,可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地盯着台上的校长,校长的眼下却一片乌青,想来是一夜未睡。

这也不奇怪,毕竟昨晚柏辰官方的公开声明发布时间是在凌晨一点。

想来周末的这两天,学校教务处的电话大抵是被打爆了的,其中一半是记者,一半是教育局紧急来电。

不少同学都在下面悄咪咪地交换眼神在偷笑——多人小号,冲锋陷阵,一战成名,战绩可查。

台上的校长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天,最后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

“至于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网络事件,希望各位同学们不要再在网络上跟风发布相关信息。接下来,闻愈同学会进行通报道歉。”

台下的目光整整齐齐地移到舞台楼梯前、那个慢悠悠的闻愈同学身上,显然等待今天这场重头戏已经太久。

阮唐跟唐褆笙站在一块儿,此时趁着众人纷纷讨论的间隙,唐褆笙几乎是用腹语在吐槽:“你看那狗东西,就没见过人脸皮那么厚的,都要上台公开道歉了还笑嘻嘻。”

前面背对着两人的文岁悄悄:

“这你就不懂了吧,像这种垃圾,人越多他就越嗨。”

阮唐却只拿眼去觑斜前方的时砚景,只见他背脊挺得直直,在一众目光里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感知不到一般,阮唐轻声:

“处分道歉才最重要。”

管他诚不诚心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闻愈倒好像是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遮掩,撕开伪装,彻底露出从前初中时的那副模样来。他吊儿郎当地捏着张纸上台,在校长暗含警告的眼神下耸了耸肩,到底是正经了几分,接过了话筒。

可当他往众人面前一站,接收到绝大部分谴责和不屑的目光之后,闻愈却冷笑了一声。

声音通过话筒,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闻愈却充耳不闻,他不再看任何人,而是将目光直勾勾地钉在了高一一班的时砚景身上,穿越人群、准确无误地。

而后,他扯开了一个极度夸张的笑,开始念起手上那张纸的内容来:

“亲爱的老师,敬爱的同学们:关于上周五我在学校食堂无意碰撞到残障同学、导致他手被烫伤事件,本人在此致以最真诚的歉意……”

原本听了个开头还没来得及嘲笑的同学们,脸色却又开始僵硬起来。

阮唐最明显,她从闻愈开口的第一个字开始就觉得人憋着坏,可时砚景那颗心却定了定,微不可察地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闻愈洋洋洒洒写了有800字,可其中,“残障同学”这四个字的占比却预计高达500字,他来回反复地说着、不仅将底下同学们说得义愤填膺、也将校长的脸色越说越黑。

就当唐褆笙几乎忍无可忍、头脑一热、打算撸起袖子上去拔掉话筒开关的时候,台上的闻愈终于说到了尾声。

他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明明是在笑着,可脸上的恶意却毫不掩饰:

“最后,我想再次对这名残障同学给予最真切的歉意与问候——”

顿了顿,闻愈的目光再次落在时砚景身上,展笑,一字一顿:

“时砚景同学,请接受我今天的歉意,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一天都会反省自己,并对你进行生活与精神上全方面的精心照顾。”

“检讨人,闻愈。”

尾音似乎在操场上空蔓延。

全场寂静一瞬,旋即爆发出极大的哗然与讨论声,所有同学几乎都被闻愈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点燃,连班主任维持秩序的声音都被掩盖,义愤填膺地:

“你这叫道歉吗?阴阳怪气给谁看?!”

“好嚣张,校长和领导真就不管吗?就有恃无恐呗?”

“……”

这其中,以高一一班的同学们言辞最为激烈,唐褆笙几乎被惹怒到极点,要不是文岁拦着她,她早就冲上去给闻愈一巴掌了,此刻正在用最豪迈的嗓音说着最难听的脏话。

阮唐则是脸色涨红,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都愤怒到极点。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这么恶劣、不加掩饰、明晃晃的恶意,在方才那极度漫长的道歉演讲中,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这么恶毒。

全篇每一个字都在扎时砚景的心窝子,几乎将残障这两个字刻进了肺里,满满的恶意毫不遮掩,甚至最后的最后,还阴阳怪气地说出了那句明显是威胁的话语。

阮唐气极反笑。

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在一片混乱的环境中走到时砚景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表情。

可意料之外,时砚景却面无表情,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波动,唯有在看见身旁的阮唐之后,才偏头、就这么看着她。

这一刻,周围所有喧嚣和愤怒的声音都似乎被隔绝。

偌大的操场上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阮唐微微仰起头,四目相对时,她清晰地看见了时砚景眼底的笑意——牵强的、习以为常的、无奈的笑。

他动了动嘴,无声地说:

“看,我早就跟你说了吧。”

没用的,什么方法都没用的。

他恨我入骨,这辈子,直到我死去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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