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万象同因？
宋凌冬被捂着嘴动弹不得：“呜呜呜！呜呜呜呜！”有本事！把我放开！
自称万象同因的声音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并不在意，对宋凌冬的愤怒表示了无视。
宋凌冬挣扎了两下，便觉得疲惫不堪。也不知这触手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软而有韧性，以她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反而因为她的挣扎越勒越紧。
她盯着虚空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但却不再挣扎，只沉默地看着虚空，等着看这个声音到底想干什么。
“吾自上界而来，久居此地，一直在等一个人。”
“笑死。”系统忍不住插话，“一般这种情况下，下一句它就要说：那个人就是你。”
“那个人就是你。”万象同因果然如此说道。
系统便因为这句话笑地开怀，活像捡了钱。
宋凌冬眼神不变。
“双生之脉，魔后之尊，度厄之核……”万象同因的声音如同远古吟唱：“吾已等候许久了……天命之人。”
“哼。”宋凌冬发出一个不需要张嘴的音符，态度很是不屑。
那万象同因仿佛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一下子失去了故作神秘的拽文语气，变得正常起来：
“你不信？方才你不是看见了那一幕？命定魔尊已经现世，十二字箴言已经开始应验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宋凌冬眼珠子先是朝上一斜翻了个白眼，而后又朝下一斜，摆出个“你看我这能说话吗”的眼神。
声音顿了顿，死死缠绕着宋凌冬的触手倏地一下子收了回去，宋凌冬摔到了地上，脸上已经被勒出了红印子，又疼又麻。
她先是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腕，而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并未发现丝毫人影。
“你为什么能看到无量窟的场景？你到底是谁？”
宋凌冬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万象同因。”对方语速变快，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你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健忘。”
“至于无量窟……非也非也。”万象同因拉着腔调的声音又回来了，“是你与天命魔尊，那一瞬间五感相通了。”
“晦气。”宋凌冬冷冷点评道。
系统挠了挠头：“没听说过女主和魔尊能五感相通啊？要是真有这么厉害的buff，那还虐恋个锤子啊？”
万象同因仿佛听到了它的疑惑一样，解释道：“只不过这份机缘十分有限，若你不在此处，是断断没有机会的。”
它高深莫测道：“此时此刻此地，此人，方有通天之能，可窥探天命。”
一般这些涉及天啊命啊的话，都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不可言说的，是得读者细品的。系统细品，没品出来。
正常修真者到了这一步就会尊重天意，不再多问，一切尽在不言中。把这视作是上天对他们悟性的考验。
可宋凌冬不在正常修真者范围中。
她丝毫不因自己没有悟性而羞愧：“什么意思？说人话。”
“……”
万象同因高深莫测的角色当久了，第一次发现有人不按套路来，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该说到多通透。
但是宋凌冬的态度实在太理所应当太坦然了，似乎它就该说清楚，不说清楚打哑迷就是它有问题。
于是它又试探着透了几句：“只有你在万象楼里，才有机会和魔尊五感相通。”
“为什么？”宋凌冬不懂适可而止，表示再多讲讲。
“……因为魔尊的魔心被藏在天衍宗里，离万象楼很近。我们都是从上界来的，我和魔心有共鸣……”
万象同因像个老实巴交的透题老师，直接把上界和修真界藏了许久的秘密抖落一空。
系统听到了大秘密，又开始捂嘴惊呼。怪道黎久寒当魔尊之前会潜伏在天衍宗和女主搞地下恋，又心甘情愿在天衍宗当了几年受欺负的小可怜，原来是为了忍辱负重取回自己的魔心。
“我们？”
宋凌冬敏锐地发现关键：“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魔心都是从上界来的。师父说万象楼是来自上界的玄天灵宝，八成就是你吧。那魔心也来自上界，岂不是上界刻意要造魔？”
她思路清晰逻辑连贯，竟几乎将所在小说中一直隐藏的究极大秘密抖落个干净。
不提万象同因心中的思绪，单是系统听闻这几句分析就已经足够震撼。
它一直没有告诉宋凌冬，这本小说最后最大的冲击点就在于：魔族必然会诞生，因为这是上界的选择。魔尊也必然会顺利存在，必然会吸收世间魔气和恶念从而无可匹敌，这就是这本小说真真正正的核心。
所以宋凌冬身为女主，成为魔后就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魔尊注定独大，再没有比成为魔后更能让读者满意的甜宠剧情了。
它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慌，这本小说读者视角和亲历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原书并没有提及万象同因，女主更不可能在出场前就知道最后的结局……
“那你呢？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万象同因，你总不会是魔心买一送一的附属品吧？你在天衍宗留了这么久，总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所谓天命吧？”
宋凌冬不知何时已将素水重新握在手中，看似寻常发问，实则格外谨慎，时刻准备应对不知何处就会冒出来的触手。
然而万象同因却并没有再出手，反而说了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下它是无论如何不肯再解释了。
但已经足够。
宋凌冬猛然抬眼，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发出耀眼的光芒，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损有余而补不足……补不足……”
她喃喃道，想到了离国皇宫里无助倒下的凡人，想到了掌门和师父强大到令人心惊的剑法，忽然又想到师兄不敌魔尊的场景……
补不足……
她好像懂了！
“我好像明白，师父说的另一条路了……”
没错了，师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选择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