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罗拉着酒酒走进去。
紫金香炉袅袅青烟飘出,殿中雾气缭绕,倒如仙境一般,随着她的走动,那轻雾陡然躲开,化成诡异的形状,又慢慢消散,只余下一股淡淡的梨香气息。
苏琦罗拱了拱鼻子,对这香料有些好奇,过去瞟了一眼,又把盖子盖上。
“小姐,天不早了,奴婢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您赶紧休息吧!”宫女已经铺好了床,走到苏琦罗跟前,欠身行礼。
“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那宫女小心翼翼退出去,从头到尾都没看苏琦罗一眼,这般淡定,倒让苏琦罗轻咦一声。
酒酒朝外面忐忑的看了一眼,见侍卫都认真的当值,才回过头来心疼道:“小姐,您快坐下,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苏琦罗摇摇头,被乔子晟这么一闹,她到不觉得难受了,喝了一口茶水,总算觉得胸口的气畅顺了许多。
身上尽是泥土,脏兮兮的,酒酒脱了她的衣服,半个时辰后,泡澡结束。
方才那男子一章拍在她手上,表面看着无妨,可脱了衣服才发现,她胳膊早已红肿,尤其是锁骨处,有一块很明白的淤青。
可想而知
,那男子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
如今在皇宫里,也不能求医问药,万一让乔子晟发现了端倪,更解释不清了。
抬脚出了木桶,扯过架子上的中衣,苏琦罗穿戴好,酒酒适时递过茶水,她一饮而尽。
“小姐,快休息吧,您如此突兀入宫,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光景呢。”
这会功夫,恐怕苏琦罗进宫的事情都传遍了。
“你说皇后那位?”苏琦罗嗤笑一声,梳着满头秀发,不以为意,“她若过来,自有乔子晟为我担着,又不是我自己要求进宫的,关我什么事。”
“可是小姐,话虽这么说,皇后不一定会放过小姐啊……”酒酒实在担心。
转身坐在大红色的梨花木椅上,苏琦罗翻了个白眼,“她若针对我,那我便更有理由出宫,你觉得乔子晟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不是苏琦罗的乌鸦嘴太灵验,外面响起脚步声。
“吱呀!”刚被关上的门又打开了,乔子晟束手而立,缓步走过来。
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惊扰了一室香甜的梨花香气,像是扭曲的空气,突然变得凌乱起来。
苏琦罗微
皱眉,却也没忘了礼仪。
“皇上万岁。”苏琦罗跪下来,神色间却无半分恭敬的意思。
乔子晟半含了笑,声音清爽:“琦罗,朕怕你换了地方不习惯,来看看你。”
“本来没什么不习惯的,可皇上来了,倒真让我有些不安了。”又是这种冰冷的语气,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
绵绵的月光无长期,枝丫更显寂寥,从窗户渗透过来,印在乔子晟面上让人看不清神色。
而苏琦罗,仍然能感觉出乔子晟的不爽。
她冷笑,当初执意把她送到别国时怎么不说情长?如今回来了,她的心境也再不复方年了。
思索片刻,凤眸早已没了温和,反而凌厉了许多,细长的眉尾轻轻挑着,透着一股狠辣气息。
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乔子晟!旁人眼里天家富贵自然是享用不尽的,可对她来说,皇宫不过是个豢养金丝雀的鸟笼罢了。
乔子晟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微微一笑,走到软榻上盘腿而坐,一扬手,苏琦罗应声站起身来。
轻啜了一口清茶,虽是半夜,可乔子晟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早点回去歇着吗,
龙体欠安,皇后娘娘可又要唠叨了。”
“朕自然要歇息。”乔子晟说着,朝旁人使了个眼色,为首的老太监心领神会,忙点点头,带着其余人退了出去。
酒酒本不愿意,却被那老太监硬拉了出来。
“皇上要说什么?臣女困了,该休息了。”
清冷的风泄了进来,窗户似乎没有关紧,发出扑棱棱的声音,撩动乔子晟额前的几缕碎发,像寒风中被吹落的羽毛,轻轻抖动着,尽显慵懒之态。
乔子晟突然从软榻上走了下来,三两步来到苏琦罗跟前,猛然弯下腰身,仿佛藏了整个星河的眼眸锁紧苏琦罗,险些让其沉沦进去。
她一愣,下意识的要躲,却被勾了魂似的与他对视着,苍白的唇依旧没有丝毫血色,微微抖动。
乔子晟虽是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那眸子柔情似水,像是藏了千万封情书,诉不尽的衷肠,绵绵无绝期。
“乔子晟……我……”苏琦罗胡乱的在身后抓着,终于靠住了软榻,小心脏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不怕乔子晟,但也明白,乔子晟是正常男子,又对她有情,若是他不管不顾的胡来,以苏琦罗现在的
破身子,定然抵挡不住。
“嗯?”尾音轻轻上挑,鼻翼微微煽动,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人酥了玉骨,只剩沉醉。
“琦罗,朕若是没听错的话,方才你说该歇息了?”
轻柔的嗓音像秋日里噗搜搜落下的枫叶,虽是软绵绵,敲在心上却是沉重打击。
还不等苏琦罗反应过来,乔子晟突然伸出手,打横将苏琦罗抱起来,朝不远处的床铺走去。
“你干嘛!”苏琦罗惊呼一声,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更白了几分,蹬着腿要下来。
可下一秒,她就被乔子晟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和他平日里冰冷孤傲的性子大相径庭,苏琦罗差点没反应过来。
可是很快,乔子晟欺身而上,将苏琦罗压在身下,双手撑在苏琦罗耳边,火热的看着她。
“乔子晟,你这个混蛋!”苏琦罗以为乔子晟要来真格的了,不管不顾的先骂起来。
这一刻,她脑中闪过南宫玄的身影……
那天神一般帅气的男子,向来无往而不利,仿佛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