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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2 / 3)

。“杨宜是不是跟你告我状了?”他抬手拨开挡在我眼睛前面的刘海,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两天确实压力有点大,太多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整……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被那些负面情绪牵绊太久的,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但你总得让自己喘口气。”我忍着腰酸直起身,拍拍徐航的肩膀,“很多事不是你一个人扛得住的,需要帮助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面对。”

徐航只穿了一件蓝色上衣,体温隔着起球的棉麻布料渗到掌心,我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像刺猬在漆黑的洞口来回徘徊,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却不敢听回声。正要垂下胳膊,徐航先一步握住我的手安抚地捏了一下,脸上多了些为难的神色:“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今天下午,晏大海和秦顺平在距离酒店3公里的一家汽车维修店里找到了两辆没有报废的车,碍于周边奇种数量太多,秦顺平又不会开车,他俩没能顺利把车开回来。徐航刚才送秦顺平夫妇出去的时候,秦顺平再三请徐航帮忙,赵信扬在旁边听到后也建议去看看,顺利的话还能多捞一辆车回来给我们自己用。

“那你答应了吗?”其实我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徐航攥起拳头有意无意地锤着膝盖:“这两天酒店附近多了很多穿着白大褂和病号服的奇种,可能是从市医那边过来的。按照这个移动速度,这边很快就会变成奇种的聚集地,以后出去找物资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我想是时候应该为转移做准备了。我们有九个人,想走的话一辆车肯定不够。”

我揉着发紧的额头问:“3公里……大概有多远?”

“骑摩托车过去15分钟,顺利的话来回1小时足够。”

“除了晏大海和秦伯,还有谁跟你一起去?”

“信扬也去。”徐航接得很快,说完局促地抿了抿唇。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活络油试着用左手拧开瓶盖,费了很大力气才旋开一点。右手手腕还没消肿,刚敷过冰袋又重新上了夹板,虽然已经比早上好了一点,但我清楚这种程度还不够。我沮丧地把药瓶放回原位:“我想帮你。”

一片黑色阴影罩过来,我疑惑地抬起头,掠过帽檐对上徐航温和的笑眼。

“你好好休息,早点恢复,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我摘下棒球帽扣回徐航头上,“这是你的护身符,明天戴着去,早去早回。”

徐航他们是早上出发的,我临近中午才睡醒,他们还没回来,也许行动并没有徐航预想的那么顺利。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我的心跳,一鼓一鼓像搁浅的海鱼在沙滩上沉重地摆尾。我盯着天花板上一只红褐色的蛾子看了很久,少顷,一条土黄色的壁虎从后方匍匐靠近,细长的尾巴左右拂扫。没等我反应,壁虎陡地一个探身咬住飞蛾,几口功夫就吞了下去。

我惊得攥紧拳头,灼热的疼痛从右腕溯流直上冲向心脏,大脑轰轰作响。我把所有不好的结果都想了一遍,陷入恐惧和自责几近溺水。如果我可以更理智地解决和张宣的矛盾,事态也许不会恶化得这么快,徐航也不必出去冒险。换做是杨宜,她肯定能处理得比我好。今天但凡徐航和赵信扬之中有一个人出事,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敲门声只响了一下,房门就被推开,我条件反射地撑起身子,徐航跨过玄关撞进视线。面面相觑中我长舒了一口气,咂着干裂的嘴唇问:“你回来了?”

徐航笑着点点头,摘掉手套抹了一圈脸上的汗:“回来了。”

“你好歹把斧头放下——哎,南南你醒了?”黄瀚书抽走徐航手里血迹斑驳的消防斧,又拍拍徐航的胳膊,“这下子放心了吧?”

徐航头也不回地在黄瀚书腰上掐了一把,黄瀚书叫着躲到刚进房间的赵信扬身后,赵信扬湿得像是刚从水里爬起来,贴在身上的衣服被他揪得皱巴巴的,他朝我努努嘴:“好点了没?”

“好多了。你们呢?没受伤吧?”

“我OK,老徐的手可能磕到了——”赵信扬瞟了徐航一眼后改口道,“没事,都是小问题。”

“行了,我们出去吧,让他俩说会话。”黄瀚书圈住赵信扬的脖子往外走,边走边朝我使眼色,五官舞得比马戏团里的猴子还要卖力。

“加油!”他用口型无声地喊着,我哭笑不得地低头捂脸。

“他刚说什么?”徐航坐到我身边倒了一杯水大口灌下,因为喝得急还呛了两声,被暴晒过的后颈和手背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冒着热气。

“没什么,别理他。”我边帮徐航拍背顺气边留意他的手,想知道赵信扬说的磕到了是磕得有多严重。

徐航察觉到我的小动作,直接脱掉外套卷起袖子露出右手小臂上一块拳头大的紫色淤青,“真的不严重,擦点活络油就好了。”他转头去扒拉脚边的登山包,“我们找到两辆面包车,已经开回来停在酒店后面了……”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注意力全在医药箱的瓶瓶罐罐里,费力地捞了两圈才找到压箱底的消痛贴膏,两个装着奶白色药瓶伸到眼前,我诧异地抬起脸。

“回来的时候经过药店,给你拿了两瓶钙片,”徐航飞快地眨着被汗糊住的眼睛,扬起的嘴角藏着小孩剥糖纸剥到“再来一包”的喜悦,“早晚嚼一片,当糖吃就行,这样手好得快。”

我揣着药瓶,心跳快得厉害却还是嘴硬:“你不是说出去外面包里不能塞太多东西吗?跑不动怎么办?”

“就两瓶钙片而已,不重。”徐航又喝了一杯水,嗓音清爽不少,“要记得吃啊。”

我一边含糊地应着“知道了”,一边用牙齿咬开装贴膏的包装袋,徐航反应过来去找剪刀的时候,我已经撕掉贴膏背面的透明薄膜:“把手给我。”

贴膏覆上淤青的时候,徐航咬着后槽牙掩饰地咳了一声,随后喃喃道:“也不能什么东西都拿牙齿咬。”

我笑着挠挠脸,问:“晏大海他们是明天走吗?”

“明天天一亮就走。”徐航放下袖子,抓起酒精喷雾对准掌心喷了两下。

“秦伯和程婶确定要一起走吗?”我问。

徐航抿紧嘴唇“嗯”了一声,把喷雾拿在手里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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