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庆举起长戟,朝沈对怒道:
“滚,你哪来的回哪去,少掺和进来!”
沈对闻罢,连忙驳道:
“老裴,我又没惹你,你怎么还骂上我了!”
裴少庆见沈对还不离开,便将手中长戟指向沈对,随后默诵心法,张口喝道:
“漠山河!”
那长戟霎时泛起阵阵驼色的锋芒。
沈对见状,连忙朝裴少庆摆手道:
“得得得,我不跟你打,我是来找你家殿下的!”
说罢,便缓步朝躺在地上的司马今走去。
沈对望着地上的司马今,奉出一脸笑意道: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殿下一声,刚刚算你输了吧,按照承诺,我和忆柠就先回家啦,你们可不许耍赖反悔,再来个秋后算账什么的,我说完了,你俩继续吧,告辞!”
言尽,便甩袖握刀,转身离开。
就在裴少庆准备再次刺向司马今时,沈对突然又折了回来,拍着裴少庆肩膀道:
“其实我刚才在后面也差不多听明白了,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家殿下,他也是出于好心,要我说,这事就怪北严,报仇也应该去找北严报!”
裴少庆闻罢,恶狠狠地瞪向沈对,不耐烦道:
“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我这就走,两位告辞!”
沈对转身,将要迈步离开,却又再一次撤步,扭头朝裴少庆劝道: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裴少庆捂着脑袋,再难压抑心中怒火,咬牙朝沈对吼道:
“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沈对突然一脸正经,朝裴少庆严肃道:
“老裴,你是个好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做后悔的事!”
裴少庆闻罢,先是一愣,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感叹,随后便也收了怒气,朝沈对交心道: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是我复仇之路上的麻烦,那日请你回府喝酒,其实是想把你毒死!”
沈对闻罢,霎时惊诧,急忙捂住胸膛,骂道:
“他妈的,亏我还拿你当朋友,你给我下的什么毒,怪不得喝完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出门还撞了鬼!”
裴少庆撇笑,轻声回道:
“放心,一直到你离开,我也没舍得下手,你迷迷糊糊那是因为喝多了……”
沈对这才收了惊慌,拍着裴少庆肩膀叹道:
“还算你小子讲义气!”
裴少庆闻罢,缓缓合上双目,开口再道:
“不过我现在后悔了……”
“什么意思?”
沈对话音未落,便见不远处皇城之中,突然踏来一位身着墨绿色锦缎袍子的少年。
那少年翻跃数檐,朝三人飞来,最终稳稳落地,拦在了沈对身前。
沈对疑惑,打量起那少年相貌。
只见那少年怒目圆睁,眉毛气得倒竖,探出双指朝沈对喝道:
“还我弟弟命来!”
沈对抬眼望向那少年的容貌,竟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家伙的脸,和被自己杀死的刺客,竟生得一模一样,身形也毫无二致!
“昨日夜里,在城头装神弄鬼的人,是你?!”
沈对朝绿袍少年惑道。
绿袍少年不语,裴少庆却突然开口缓道:
“你其实早就见过他。”
沈对急忙转首,朝裴少庆问道:
“什么意思?”
裴少庆顿了顿,开口回道:
“他叫贺兰才,那日在路上劫杀我们的马夫,便是他!”
“那我杀死的刺客又是谁?”
沈对紧接着追问道。
没等裴少庆回话,贺兰才先声夺道:
“那是我弟弟贺兰启,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言罢,贺兰才便从腰间掏出匕首,朝沈对脖颈刺去。
沈对急忙抽出妖刀抵挡,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和裴少庆早就认识,你当日扮成马夫偷袭,也只不过是作戏而已!”
贺兰才眼神凶恶,抽出匕首再次朝沈对刺道:
“我们的计划本来可以顺利进行,谁料半路竟杀出个你!”
言尽,贺兰才的匕首霎时涌出诡异的锋芒,朝沈对脖颈死死逼去。
沈对见状,不慌不忙,反手将刀一横,随后挥刀一斩,轻轻松松,便把那贺兰才手中的匕首打飞了出去。
“收手吧少年,你打不过我的,我现在强的连我自己都害怕!”
贺兰才没有理会沈对,腾挪翻地,拾起匕首,随后狠狠朝沈对肩膀掷去。
谁料,沈对竟没有防备,而是摊开双臂,任凭那锋利的匕首朝自己飞来。
霎时,鲜血四溅。
匕首见血,飞回了贺兰才手中。
沈对左手握刀,右手捂住受伤肩膀道:
“这一刀,是我欠你弟弟的,你若还是苦苦相逼,我便不再留手!”
言尽,沈对便掠过贺兰才,朝沈忆柠方向走去。
贺兰才凝望着手中匕首,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烧到了极点,浑身震颤不止。
“血染焚天!”
就在这时,贺兰才猛然握紧匕首,奋力一挥,随后狠狠朝自己左臂划去,霎时鲜血涌散。
那涌散出的鲜血没一会儿便涨出阵阵诡异的光芒,似有了生命一般朝匕首刀刃爬去。
顷刻间,便将那匕首团团裹覆。
随后,贺兰才收紧匕首,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沈对身后刺去。
沈对惊觉背后一阵寒风袭来,急忙默诵「相法神踪」,转首抽刀一斩。
刹那间,刀势汹汹,如疾风骤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凌厉的弧线。
随后,沈对便收刀转首,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
只见,那贺兰才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