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庆见沈对离开,紧接着便将手中长戟搭去二皇子的胸膛。
裴少庆将戟刃死死抵在司马今的心口,却始终没有狠下心来杀他。
“为什么还不动手?”
司马今双手摊地,废力问道。
裴少庆面色纠结,紧握长戟缓道:
“三年前,我父亲夜袭北严粮仓的消息,是你出卖给太得金的吧!”
司马今闻罢,脸上霎时生出疑惑的神情,紧接着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裴少庆见司马今不认,便从袖袍中缓出一封书信,丢给地上的司马今,皱眉失望道:
“死到临头,你都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吗?”
司马今急忙拆开书信翻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严国骠骑大将军,太得金”的落款。
裴少庆望着一脸惊诧的司马今,开口缓道:
“这是我在你书房里翻到的,上面写满了太得金对你提供军情的感谢,若北严得势后封你为王的承诺,白纸黑字,你还要狡辩吗!”
司马今阅尽,便将那信重重拍在地上,紧接着朝裴少庆怒吼道:
“荒谬,这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设计,要栽赃陷害本王!”
裴少庆见司马今仍然矢口否认,便将长戟抵向司马今的咽喉,随后大喊道:
“那你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巧合,三年前的你为什么要改变原本的计划,毅然决然要走水路突袭,延误了营救我父亲的最佳时机!”
就在裴少庆逼问之际,一支锋利的飞箭,突然朝着裴少庆的后背射来。
“快闪开!”
司马今见状,急忙握紧抵在自己喉咙的戟首,将裴少庆用力朝旁边一甩。
只闻“砰”的一声,飞箭掠过了裴少庆,死死砸在了司马今的耳边。
司马今急忙撑地坐起,这才望见远处朝自己招手的父皇。
“今儿不要怕,朕来救你啦!”
金国皇帝一边蹦跶着身子朝司马今挥手示意,一边打骂弓箭手道: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能不能射准点,朕叫你射裴少庆,你射二皇子干什么!”
弓箭手挠头委屈道:
“回陛下,是殿下他……”
弓箭手话音未落,便又挨了皇帝一个巴掌。
“你还敢顶嘴,愣着干什么,继续瞄准!”
“遵命!”
弓箭手闻罢,只得委屈的继续拉弓瞄准。
“你为什么救我?”
裴少庆手持长戟,错愕地愣在原地。
司马今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踉跄起身道: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一直拿你当我亲弟弟,你受奸人蛊惑,我不能怪你,你父亲是金国英雄,你想为他报仇,我更没有理由去责怪你!”
谁料,话音刚落,一支猝不及防的嗜血飞刀又直奔裴少庆脊背而去。
“小心!”
裴少庆顿感身后一阵寒意袭来,急忙回身抵挡,却早已来不及,只得被那飞刀死死穿入胸膛。
裴少庆神志模糊,鲜血缓缓浸透衣衫,眼看就要倒地。
司马今见状,连忙躬身,前去搀扶。
裴少庆终是不撑,一头栽进了司马今的怀里。
“谁!”
司马今急忙环顾四周查探,最终将眼神移向自己的父皇。
金国皇帝和身旁的弓箭手皆无奈摊手,表示不是自己所为。
“你放的?”
金国皇帝朝弓箭手问道。
弓箭手连忙摇头,举了举手中的长弓道:
“回陛下,我用的是箭,可方才射过去的明明是把飞刀,怎么可能是小的我呀!”
金国皇帝闻罢,连忙抬袖,又抡起一巴掌,拍去弓箭手铁盔道:
“又跟我犟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二皇子去太医院!”
弓箭手闻罢,只得郁闷地扶了扶头上铁盔,起身奔去二皇子身边搀扶。
司马今见状,一把将裴少庆推进弓箭手怀里,随后命道:
“我没事,先送裴将军去疗伤!”
弓箭手接过裴少庆,一脸疑惑道:
“可是,裴将军他刚才……”
未等弓箭手把话说完,司马今便紧接着催促吼道: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
弓箭手又只得拖着裴少庆,一步一步朝太医院方向移去,心中却不停埋怨着这爷俩真不地道。
司马今望着弓箭手走远,急忙弯腰拾起地上的书信,一瘸一拐地移去金国皇帝身边,跪地拱手道:
“父皇,奸凶屡次派人刺杀儿臣,又造假信想诬陷儿臣叛国,其心可诛,望父皇明查!”
金国皇帝闻罢,急忙上前搀扶二皇子起身,随后接过书信仔细翻看。
阅尽,便眯起双眼,朝司马今疑道:
“你确无通敌叛国之心?”
司马今见皇帝也对自己生了疑心,便急忙忍着剧痛,再次跪地叩首道:
“儿臣绝不二心,还望父皇明查!”
金国皇帝紧握书信,蹲去司马今身旁,俯身耳语道:
“今儿,你一定要跟朕说实话,无论真相如何,朕都赦你无罪!”
司马今只得将脑袋压的更低,高声喝道:
“儿臣若有投敌叛国之心,人神共弃,天地不容,应受五雷轰顶,千刀万剐,横死街头,死后魂魄也该贬去九幽之境,永世不得翻身!”
金国皇帝闻罢,这才将司马今搀扶起身,对其缓道:
“依你所见,这陷害你之人,应该是谁?”
司马今不敢抬头,躬身拱手道:
“儿臣不知,但依儿臣所见,应该与方才那把不知名的飞刀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是谁!”
一声洪亮的叫喊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对话。
父子二人闻罢,目光紧随叫喊声移去。
“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