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师气定神闲,缓缓捋着长须,用目光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后,便轻轻挥动袖袍,示意身边的道士呈来一幅卷轴。
欧阳天师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
“在奕武大会正式开始之前,贫道希望各位英雄能先签下这生死状!”
听到这话,全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沈对更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他急忙转向身旁的沈万里,压低声音喊道:
“这是真要玩命啊,来之前也没说要签生死状呀?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然而,沈万里却显得镇定自若,他向沈对摆了摆手,示意他既来之则安之。
欧阳天师注意了众人的犹豫,于是便再次开口,语气缓和道:
“如若诸位不想签,贫道也不会勉强,尽管自行下山便是!”
欧阳天师话音将落,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影,正是那梁远山。
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卷轴,随后提笔,在生死状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字。
欧阳天师见状,脸上瞬间露出欣慰的神色。
见梁远山动笔,沈对三人也连忙紧跟其后。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排起队来,依次在生死状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姓。
众人签完生死状之后,道士便将那卷轴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随后转身又拎来一面铜锣。
只见欧阳天师猛然站起身来,高声朝众人呼喊道:
“各位少侠今日齐聚于此,旨在切磋武艺、交流心得。贫道我呢,既希望各位能够全力以赴,也望各位能懂得分寸,点到为止!好啦,废话不多说了,贫道宣布,奕武大会正式开始!”
随着欧阳天师的话音落下,道士扬起手中的锣捶,用力地敲向铜锣。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道士扬声呼喊道:
“第一回合,赵府川对阵张万清!”
道士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回荡于山谷之间,不禁让人精神一振。
就在此时,赵府川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从人群之中翻上了擂台,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
与此同时,张万清也毫不示弱,他脚踏实地,纵身一跃,转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赵府川的面前。
两人相互对立,眼神交汇处,仿佛有无数火花四溅。
赵府川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道:
“鸠山派,赵府川,前来讨教!”
张万清微微弯腰,拱手施礼回道:
“小竹观,张万清,请赵兄赐教!”
话音刚落,赵府川的脸色突然一变,率先发难。
只见他猛然抡起拳头,运气聚力于臂,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张万清猛力捶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带有雷霆万钧之势,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张万清却显得异常冷静。他不慌不忙,立刻调动体内真气,双掌挥舞间,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内力。
刹那间,拳掌相交,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整个擂台上顿时掀起一股强大的气流,卷起周遭落叶漫天飞舞。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难解。
台下众人目不暇接,连连发出惊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赵府川突然撤身一跃,迅速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他紧闭双目,默默诵念心法,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双臂之上。只见他猛然握紧双拳,涨出层层真气萦绕,随后拔地而起,拳风呼啸着朝张万清的胸膛砸去。
张万清见状,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更加气定神闲。他将双掌持于胸前,缓缓散发出一阵耀眼的清芒。
当赵府川的拳头落下时,张万清瞬间将那清芒套去赵府川手腕之上。赵府川顿感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困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张万清重重摔去地面上。
台下的沈万里见此情形,不禁沉凝道:
“这赵府川的拳法虽说刚猛,却不知变通,张万清掌法轻柔,却能以柔克刚,这样看来,胜负已定呀!”
再看台上,张万清一边朝倒在地上的赵府川走去,一边不忘夸赞他道:
“赵兄的拳法刚猛绝伦,威力惊人。只是性子略急了些。若赵兄能够修身养性,静心钻研,假以时日,功法必臻上乘!”
说完这番话,张万清便紧接着把手伸出,想要将赵府川从地上拉起来。
谁料,那赵府川却趁着张万清松懈之时,突然间将拳头变为利爪,随后打挺起身,猛力朝张万清肩膀挠去。
一瞬之间,鲜血四溅,将纯白的道袍染红。
还没等张万清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赵府川紧接着又是一爪,牢牢擒住张万清的手腕,并用尽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拽。
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同时伴随着张万清那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紧接着,赵府川抬起腿来,狠狠地踹出一脚,正中张万清的腹部。
张万清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擂台上,躺在正中央动弹不得。
“你……你……”
张万清的双眼失去了焦距,眼神空洞而迷茫,嘴里含混不清地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然而,就这时,赵府川却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哈哈哈哈哈,你什么你?没想到吧,老子最厉害的并非是什么拳法!”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带着一丝残忍和得意。
话音未落,赵府川竟然毫无征兆地抬起腿,用力踩向张万清已经断裂的胳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张万清瞬间清醒过来,他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整个山峰。
但是,那赵府川听到这惨叫声后,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他猛地抡起拳头,眼看就要朝张万清脑袋砸去,瞧那架势,分明是想置张万清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