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楼内,蒙玉德望着消失的两人,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嘴巴微张,那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
身旁的小厮见自家少爷如此惊慌,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凑去蒙玉德身边,压低声音缓道:
“少爷,我们是不是该追上去呀?”
蒙玉德闻罢,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朝小厮怒声呵斥道:
“追什么追,人家一步千里你追的上吗你!”
蒙玉德话一落地,刘问川便领着一伙威风凛凛的捕快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南林楼内。
捕快们个个身强体壮,一到南林楼便紧接着“唰”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刀,蓄势待发。
他们神色紧张,目光如炬,四处张望着,大声喝道:
“刘大人,您说的歹人在哪呢?”
刘问川躲在一名魁梧的捕快身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二楼,声音发抖道:
“他们在二楼,你们快上去将他们擒住!沈大人和小王爷还在那俩歹人手里呢!”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担忧。
捕快们闻罢,顿时士气大振,高举着佩刀,齐声高呼:
“是!”
随后便如一阵狂风般朝楼上奔去。
然而,谁料刚上楼梯,便迎面遇上了正慢悠悠下楼的蒙玉德。
众捕快见是小王爷,纷纷收住脚步,朝蒙玉德拱手行礼道:
“小王爷您受惊啦!那俩歹人呢?”
他们的脸上满是恭敬与关切。
蒙玉德见状,立马佯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眨巴着眼睛,提高声调道:
“歹人?哪来的歹人?这楼上不就只有我们王府的人吗?”
说罢,他还故意左右张望了一番,像是对捕快们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众捕快闻罢,纷纷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他们又转头望向楼下的刘问川,眼神中满是疑惑。
“可是刘大人他说……”
捕头率先开口,手中的佩刀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蒙玉德将头扭向刘问川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又朝众捕快解释道:
“哦!刚刚与刘大人吃酒吃多了,三言两句就吵起来了!”
说罢,他还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言尽,他便大摇大摆地绕过众捕快,顾自走去刘问川身旁。
只见他嘴角上扬,拍了拍刘问川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我说刘大人你也是的,这么大点事你至于报官吗?”
刘问川被说的一脸茫然,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出一句:
“可是……刚才……”
他的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眉头都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
蒙玉德闻罢,紧接着偷偷伸出手来,狠狠掐住刘问川的胳膊,大声呼喊道:
“好啦,刘大人!我跟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刘问川被掐得吱哇乱叫,那声音犹如杀猪般凄惨。
“哎哟哟,疼疼疼,小王爷您这是何意呀!”
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右手紧紧抓住蒙玉德的胳膊,试图挣脱开来。
蒙玉德一边假笑,一边朝众捕快呼喊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也就先回去吧!辛苦各位了!”
捕快们闻罢,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得将刀收回刀鞘,缓步下楼朝蒙玉德和刘问川行礼道:
“既然两位大人没事,那小的们就先告辞了!两位大人吃好喝好,我们就先退下了!”
言罢,他们便交头接耳地朝门外缓去,那脚步声在楼内回荡,渐行渐远。
直等到捕快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蒙玉德这才松开了手。
刘问川如获大赦般捂着胳膊,满脸委屈地朝蒙玉德一脸疑惑道:
“疼死我啦!这到底怎么回事呐!”
蒙玉德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街道,叹息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打道回府!”
言尽,他便朝众小厮招了招手,随后一把揽住刘问川的肩膀,迈着大步朝王府方向走去。
另一边,紫须翁身如疾风,一路飞驰,脚下生尘,半刻也不敢耽搁。他那修长的胡须在风中肆意飞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洒落,却丝毫未能减缓他前行的速度。
司徒松亦是拼尽全力,紧紧跟随其后。他双目圆睁,紧盯着紫须翁的身影,生怕一个不注意,紫须翁便会消失不见。他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呼吸急促而沉重。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如纸的沈对突然缓缓睁开双目,那双眼眸中满是迷茫与虚弱。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蝇地朝紫须翁问道: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紫须翁望见肩上的沈对醒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若狂之色,连忙高声道:
“好徒弟别怕,你只是快死了而已!”
沈对一听,胸口一阵起伏,顿时剧烈咳嗽不止,“咳咳咳……你这老家伙是真不会安慰人呀……”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哀怨。
紫须翁一边狂奔,一边朝沈对大声呵斥道: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小老儿只是说你快死了,又不是说你没救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沈对闻罢,原本黯淡的眼神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虚弱地问道: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紫须翁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那目光坚定而执着,缓缓开口道:
“忘岁山!”
言尽,他便缓缓转首,望向肩上再度昏迷过去的沈对,心中焦急如焚。
于此同时,身后的司徒松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大声喊道:
“老家伙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