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须翁闻罢,双目半眯,眼中满是怀疑之色,紧盯着眼前的黑袍道士,沉声道:
“你是吴子穷?”
那黑袍道士见状,潇洒地一甩道袍,漫不经心地挑眉道:
“怎么,不信?”
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的傲气。
一旁的司徒松更是满脸疑惑,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道:
“那吴子穷少说已花甲之年,你这般年轻怎么可能是吴子穷!”
黑袍道士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上扬,撇嘴笑道:
“我随老祖一同修炼了回天神功,这才蜕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
其神色中满是得意。
紫须翁闻罢,再次疑惑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目光犀利如剑,道:
“老祖修炼之后也只是白发恢复为黑发而已,你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颠倒老祖闻罢,笑着摆了摆手,温和而慈祥道:
“吴公子天资聪慧,修炼一月便可回春十年!老夫和吴公子相比,还差的远呐!”
紫须翁和司徒松望着眼前傻乐呵的吴子穷,心中顿时涌起一番敬意。
颠倒老祖突然缓步走去沈对身旁,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思熟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昏迷不醒的沈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道:
“这就是当年那个婴儿吧!”
紫须翁闻罢,默默地点了点头,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司徒松却满脸诧异,急忙问道:
“你们见过?”
颠倒老祖并未回答,而是顾自掐算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悠长:
“算来正好十六年……”
言尽,便又将探出双指,落去沈对脉搏,脸上的忧虑愈发明显,急切地问道:
“他怎么了?”
紫须翁紧接着开口答道:
“被正元丹给反噬了……”
此话一出,颠倒老祖瞬间面色焦急,那原本从容的神态瞬间被惊慌所取代,大声喝道:
“那你不早说!”
言尽,便立刻站起身来,如一阵疾风般奔向柜子前。
他在柜子前一阵翻找,双手急切地拨动着各种物件,脸上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急切。好一会儿才从一满是尘土的大木箱中找出一支竹简。甚至顾不得合上木箱,便又向洞内深处跑去,边跑边朝身后紫须翁大声招呼道:
“快!快跟上!”
紫须翁闻罢,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扛起沈对便追了上去。
司徒松见状,也立马紧随其后。
吴子穷望着眼前一切,心中瞬时涌起一股好奇,也决定跟上去瞧瞧。
顷刻间,一行人便来至一处地面雕刻着八卦图案的空地之中。
“快把他放在阳仪之上!”
颠倒老祖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回荡,语气十分严肃。
紫须翁闻罢,顿时将沈对扛去阳仪之上,小心翼翼地将其摆放好。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划破他的手臂!”
颠倒老祖紧接着朝紫须翁呼喊道,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紧紧盯着沈对。
紫须翁闻罢先是一愣,随后望向一旁的司徒松。
司徒松见状,立马卸下腰间莽伯朝紫须翁身前扔去。
紫须翁一把接住,随后猛然抽出。
顷刻间,寒光乍现。
紫须翁小心翼翼地将刀搭去沈对的手臂之上,轻轻一滑。只见那锋利的刀刃如划过薄纸一般,瞬间在沈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口子。
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滴向地面的八卦纹路之上。那血刚一接触纹路,便霎时散发出莹莹光亮,如火焰一般将漆黑的山洞照明。
没一会儿,鲜血便顺着纹路流淌滚动起来,宛如火势蔓延。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汹涌起一股血红色的烟雾。那烟雾浓稠如墨,迅速升腾而起,在半空之中扭曲挣扎。
没一会儿,那烟雾幻化成鬼面獠牙的半身虚影,狰狞可怖。那虚影在空中张牙舞爪,撑着血盆大口朝众人叫嚣,声音如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颠倒老祖大惊失色,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连忙念动竹简之上的文字。那声音低沉而急促。
随着颠倒老祖的念动,竹简上的文字如活过来的一般,逐个脱离竹简,似一柄柄飞剑般,带着凌厉的气势,斩向虚影。
那虚影被一柄柄飞剑穿透,发出痛苦的咆哮,声音响彻整个洞府,震耳欲聋。其扭曲的身体也在逐渐消散。
随着虚影散去,沈对的身体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柔和而温暖,如同黎明前的曙光。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众人见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长舒了一口气。
随便围坐在沈对身旁,屏气凝神,静静等待其苏醒。
半个时辰之时,沈对那修长的手指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微微地震颤起来。
司徒松眼尖,率先瞧见,连忙朝众人激动地呼喊道:
“醒了!醒了!”
众人皆如惊鸟一般,齐刷刷地朝沈对望去。
那沈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目,随后缓缓开口,虚弱地疑惑道:
“我这是在哪?”
紫须翁霎时欣喜若狂,脸上的皱纹都似要舒展开来,声音颤抖着道:
“我的好徒儿呀!你可算是醒了,可吓死小老儿我了!”
司徒松则一脸郑重地朝沈对解释道:
“我们现在正身处忘岁山,是颠倒老祖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救活了你!”
沈对闻罢,口中喃喃自语道:
“颠倒……老祖?”
言尽,他便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朝着周围吃力地张望起来。终于,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位陌生的黑胡子老头身上。
随后,他便挪动着疲惫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