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师徒二人照常来到了观景台上。
这时,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瞧,那对师徒又来了。”
“来了又怎样,这骗子师父瞎忙活了一天了,徒弟愣是没见啥长进。”
“对对对,要不怎么说白公子大度,能容忍这么个愣头青在旁边喳喳呼呼,换我可受不了。”
孙恩听着耳边传来的刺耳话语声,心中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昨天他先独自一人下了观景台,并没有听见周围人的闲言碎语。
如今才知道,这些无知的人竟然在如此诋毁他们师徒俩。
孙恩猛地转身,对着众人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说我可以,不准污蔑我师父!”
此言一出,观景台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这小子还挺护短,居然为了个骗子师父出头。”
“是啊,那骗子师父被他当成了宝,真是可笑至极。”
“我看他不如拜白诚少爷为师,都比这骗子师父强。”
见状,孙恩咬着牙就要反驳,陆江河的手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儿,此处交给师父处理,你去潮头练功。”
”是,师父!”
孙恩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快步跳下了观景台。
“恩儿还是嫩了些,关靠说怎么能让人闭嘴。”
陆江河摇了摇头,转过身目光直视观景台众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诸位,由于你们聒噪的言语声已经严重吵到了我的眼睛,所以我现在决定让你们安静一点。”
话音刚落,一股汹涌无比的气血铺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黏稠无比。
“这是……”
众人眼神惊骇,只觉得浑身像是压了座山似的,动弹不得。
“看我葵花点穴手!”
陆江河心中古怪一笑,闪身而过,一指指地点向观景台众人身上的穴位。
片刻后,他收回外放的气血,大声笑道:
“这下清静多了,诸位不用急,只要不乱动,不多嘴,让气血自发运行就不会有事。”
“否则,不好说!”
此时,一个黑衣大汉发觉自身能动了,立即对着陆江河厉声质问:“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姐夫可是坎山门的门主,你最好不要乱来!”
“噗!”
话音刚落,他就吐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都说了,不要乱动,不要随意开口说话,怎么就是不听?”
陆江河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之色。
他只是运用了一点三花筑基式中的小技巧罢了。
若是不胡乱动作,大声喊叫,便能平安度过,反之,气血便会逆行,使人晕厥过去。
目睹黑衣大汉的遭遇,众人皆噤若寒蝉,相互间投以惊惧的目光,仿佛化作了一个个纹丝不动的木偶。
陆江河坐到地上,撑着下巴看向众人,百无聊赖地说道:
“诸位之中,连一个换血境的人都没有,怎么还有闲心来这里观潮。”
“有时间多找找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修行,要不然怎么连换血都做不到。”
众人:“……”
“怎么不回答?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对,发自内心地认可了?”
众人:“……”
“果然,你们都觉得我说得对。”
陆江河一脸恍然,叹息道:“怪不得人们都说拳头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道理,它就是好用啊!”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露出笑容:
“什么时候能动,能说话,你们自己猜,我先打个盹儿。”
……
“怎么今天这么冷清,不见一点人的言语声呢?”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踏上台阶,步入观景台。
她目光所及之处,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这是?”
只见台上景象令人瞠目结舌,有的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宛若木雕,有的人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状若死尸。
唯有一个中年道士撑着下巴,坐在地上昏昏欲睡,显得格外正常。
“是白家夫人!”
一些胆子大的人看见雍容华贵的妇人,脸上顿时露出希望之色,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上前告状。
其中的一个人试了试,发现自己动弹后居然没事,瞬间欣喜若狂。
“我能动了!”
伴随着这一声话语落下,越来越多的人动了起来,发出欢呼声,引起一阵骚动。
“看来今日有救了。”
"是啊,有白家夫人在,谁敢欺负咱们呀?"
“走,咱们去请白家夫人主持公道!”
白家夫人见此情况,微微皱眉,并不明白发什么了什么事。
恰在此时,江边猛然间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天崩地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好,是江底的龙王发怒了,大家快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还叫嚣着要讨回公道的人群瞬间炸了锅,四散逃窜,一个个跑得飞快。
“不行,诚儿还在江岸!”
白家夫人瞳孔一缩,立马转头向江边望去,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映入眼帘。
“轰隆隆!”
一线滚滚潮水自大江远处升起,犹如千军万马般奔腾,向着江岸冲锋而来。
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就要淹没在滔滔江水之下。
见此一幕,白家夫人心如刀绞,她一把抓住旁边须发皆白的老者,焦急地恳求道:
“怎么办,李老,你得救救诚儿啊!”
“白夫人,老朽年迈,又不擅长身法轻功,大潮来势汹汹,恐怕来不及营救白诚少爷了。”
李姓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