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就惹着我了。
我把簿子合上, 推给了他:“大爷说得对,这些重要东西不能给等闲人看, 我也避避嫌吧。”
妈个鸡,不能给等闲人进, 那就能给等闲人看了?
他年纪不大,踩女人倒是威风么?
我很瞧不起他这样, 有种就别拿给我看。又嫌我没资格, 又要我帮他, 哪有这么好的事?
贾蓉怔了一下,眉头拧了起来:“可卿!”
他旁的话也不说, 只用警告的口吻叫我的名字。
“大爷叫我做什么?”我往床头倚了倚, 顺道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不搭他的话音。
他脸上涌现怒意, 带着一点凶狠,配上他睡眠不足带来的满眼血丝,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个很不好惹的公子哥儿,抿了抿唇, 冷冷地对我道:“可卿, 你别不识大体!”
我一听就乐了:“大爷,我怎样不识大体了?”
贾蓉抿了抿唇,眼神透着点恼,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
我搭眼瞧着, 他有股往前扑的倾向, 心下了然, 他大概还想对我动手的。
真有本事。
一茶杯叫亲爹打得蒙了,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对上自己老婆,倒是又喝又骂,威风得紧。
“可卿。”下一刻,他的口吻忽然软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我,诚恳地道:“你我夫妻一体。我好,你就好。如今老爷这样……”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微微异样,“你我快些把家里的事情打理顺了才好。”
他威胁我。
如果我不听他的话,我对贾珍做的事,别人都会知道了。
“大爷不必这样着急,老爷说不定还能好起来的。”我装作听不懂他的威胁,“改天我到老爷房里,再胡乱点一通,说不定就把他点好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那样怕贾珍,我替他除了害,他不感激我就罢了,居然还威胁我!
我的确要担起宁国府的一部分事务,不为别的,我得宴请宾客,广交人脉,才能知道如今的青年才俊是什么样的,也好替黛玉掌掌眼。
但我要他求着我做,而不是被他威胁着做。
“你!”听完我的话,贾蓉蓦地火了,他两眼赤红,死死盯着我,“你还想叫老爷好起来?好起来干什么?干你吗?”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能把我吃了的样子,“你有我还不够,还想要老爷?”
我抬脚踢在他胸口,把他踹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他身边,一脚踩在他心口:“大爷,咱们南下时,在船上你曾经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那时他惹了我,为了哄我回心转意,什么话都肯说,还自己打自己耳光,很诚恳的样子。我记得他还哭了,说感谢我把他捞出来,说他骂我是恩将仇报,云云。
我当时就想,他是个没长性的,哪怕一时悔改了,过不几日怕又忘了。果真被我说中了,他就是那么个德行。
“你敢踩我!”贾蓉挣扎起来,但是被我踩着胸口,却是挣扎不起来,“整个宁国府都是我说了算,秦氏,你敢踩我!快放了我,不然大爷休了你!”
呵,这还真是长胆子了!
我俯下腰,抓住他乱挠的两只手,勾唇看着他笑:“大爷,你是不是忘了,老爷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提醒你一下,老爷是被我一通乱点,变成这样的。”说着,我并起两指,在他身前虚点,“你也想跟老爷一样?”
他浑身一僵,随即大力挣扎起来:“你敢!”
“点了你,那书房重地,我可就来去自如了。”我微微笑着,看着他道,“你说,我为何不敢?”
当初留他,一是为了帮我挡贾珍,二是他有根黄瓜,可以为我所用。
如今么,贾珍不需他挡了,这黄瓜我也有备用的。此一时彼一时,我还留他作甚?
去了他,整个宁国府为我所掌控,我想做什么做不了?何必留个不省心的小狼崽子,天天折腾我呢?
大约是我的神情太认真了,扑腾不休的贾蓉渐渐不动了,他看着我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恐惧:“可卿!可卿,你不能!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挑眉不语。
他眼底的恐惧更甚,急忙又道:“可卿,你冷静些,你这样是会引起怀疑的!府里连着两个人都生了奇怪的病,会引起天家注意的!这是宁国公府,不是小门小户!”
“哦?”我看着他,挑了挑眉,“你继续说。”
他激动起来,飞快说道:“我是宁国府的继承人,若我不行了,这爵位就要被天家收走了,你就当不成宁国公府的奶奶了,这等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
他素来是个机灵的,见我肯听,便巴拉巴拉说一堆。
末了,他见我始终不肯松开他,又可怜兮兮地道:“可卿,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我糊涂,我混账,你再原谅我一次吧?”
他抱着我踩着他心口的脚,讨好地看着我。
我打量着他,慢慢笑了,拉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看大爷紧张的,我跟大爷闹着玩呢。”
如他所说,干掉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过是想收拾收拾他,叫他别翻天罢了。
“可卿,你不生我气了?”贾蓉试探地看着我问道。
我抱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然后斟了一杯茶给他:“生气!怎么不气?说好的不再提那事,可是大爷转脸就忘,我能不气吗?”
他犹犹豫豫的,不敢喝,凑到我嘴边喂我:“可卿累坏了,喝口茶润润喉咙。”
我见他乖觉,便低头饮了一口。
剩下的,他拿去当宝贝一样,就着我的唇印,喝了个光。
“大爷该不会背着我找人来收拾我吧?”我一手支腮,斜斜看着他道。
贾蓉吓了一跳,杯子都拿不稳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我便笑了一声:“大爷不是那种人,是我小心眼了。”
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