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朕以为,安隐大师是苦修之人,有是得道高僧,想必饮风食露便可,不想原来还是肉体凡胎。”
“让陛下失望了,是贫僧之过。”安隐笑纳了讥讽,似乎肉体的苦难对他不算什么。
单允辛垂下眼,似乎并不恼,反而坐到了安隐对面,低笑一声,“安隐
不愧是方丈,也算少有的六根清净之人,倒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福没忍住埋头,露出了不忍之色,陛下可不是会改主意的,只怕是要出狠招为难安隐了。
“尤、池两家已然过定了,朕也不为难你,告诉朕,你从尤大小姐的八字里看到了什么?”单允辛问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有看安隐,只是盯着安隐面前的一尊小巧精致的金佛,似乎丝毫不担心安隐会拒绝他。
安隐闭上眼,“天机不可泄露。”
安隐预想的震怒并未道来,只听单允辛嗤笑一声,取了三柱香,点燃了,插在佛像前的香炉内。
“朕会下令,在钦安寺设道坛,每年的祭祀之事也由道长操办。”单允辛说的不急不缓,“既然佛门是清静之地,还是与尘世少些牵扯为妙。”
佛道两家本就意见相左,单允辛的政策是摆明了要扶持道教,有皇家推动,从京城到地方的为官者和读书人都要跟着转信道家,民间百姓定然闻风而动,佛门香火必定大受影响。
安隐脸色大变,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单允辛,“陛下,国之大事,这可如此草率。”
他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可毕生所愿乃是弘扬佛法,若因他之事让佛祖失了信众,就是他的大罪过。
“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天意。”
安隐心存侥幸,还想强撑,却触及了单允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知道,单允辛对神佛毫无敬畏之心。
“罢了,陛下想问什么,贫僧必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