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将人搂紧了,抢在常顺开口询问之前,扬声道:“无事!”
外头常顺应了一声,便又是一阵脚步声远去,尤听容听出来了,这回是赶走了那些在外殿候着的,一直退出了正殿。
尤听容还是羞红了脸,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单允辛歪头凑过去看她,安慰道:“放心吧,常顺是人精,没有朕的吩咐,他不会进来的。”
尤听容偏头看他,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厚脸皮的模样,“不进来管什么用?他都猜到了!”
之所以常顺不敢进来,还不是怕看到不该看到的。尤听容想着晚膳时分常顺他们就误会了,方才闹了这一番动静,不晓得他们又猜了些什么。
搞不好……还觉得是她急色!
尤听容嘟嘟囔囔地抱怨,只觉得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都被单允辛给毁了,斜了他一眼。
单允辛看着他眼波流转的娇俏模样,身子都软了一边,嘴里还喊着冤枉,满面狐疑的问道:“他猜到什么?”
尤听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猜到咱们……”话说到一半
,剩下的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单允辛还整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一脸好奇的追问:“咱们怎么了?”
“你说咱们怎么了?”尤听容觉得对牛弹琴,急道:“你还能不知道?”
这单允辛还真是个不要脸的,闻言满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朕还真不知道。”
尤听容这会儿脸上的烧意退下了,也回过神来了,猛的转过头来盯着装疯卖傻单允辛,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故意的!”
单允辛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笑,一本正经道:“咱们夫妻二人不正在执子对弈么?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尤听容被他这不要脸的话也噎的呼吸都重了,先不说这散得到处都是的棋子,就说他……
他掐在自己大腿肉上的那只手,隔着几层衣料,都快把她烫伤了……并且还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他管这叫下棋?难道常顺进来了他也这么说吗?
说自己手里捏的是白子?还是说贵妃娘娘下棋下到了陛下的怀里?
尤听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掰他
的手,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连话都不想对他说了。
单允辛哪里肯依?铁铸的小臂横这环过尤听容的腰腹,拖着她往自己的方向紧了紧。
为了叫她安分下来,单允辛开口说起了正事,“明年开春,朕打算让涂丞相告老还乡。”
尤听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单允辛的手卸了力气,“这么快?”
“臣妾瞧着……涂丞相未必能这么快狠下这个心吧?”尤听容想着白日里涂丞相气的七窍生烟的模样,又想起涂家那一大家子,“就是他想,涂家其余的人呢?”
依附在涂丞相这棵大树身上的猴子猢狲、跳蚤蚊蝇不知几何,他们仰赖着涂丞相的荫蔽和保护,自然会千方百计的劝服涂丞相。
“由不得他们。”单允辛的眸色一沉,“也就这半年的工夫,涂家一派,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是非对错刑部大牢一审就知。”
“时至今日,大朔的这个毒瘤暗疮也该彻底剜除了。”趁着尤听容听的入神的工夫,单允辛从善如流的将她的手包在了掌心里。
尤
听容自然是赞同的,涂家掌权多年,上上下下勾结在一起,官官相护,不仅搅的朝堂上不得安宁,治下的百姓更是饱受剥削。
可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顾忌,“就是要除,是否太急了些?”
尤听容这会儿反过来劝起单允辛,“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妨徐徐图之,好歹……先安一安底下人的心,免得出了乱子。”
涂丞相这样一棵扎根在朝堂之上的参天大树,若想抽身而去,必定会引的朝堂震荡,这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朕与容儿不谋而合,可见心意相通。”单允辛听着尤听容关心而又诚挚的话,脸上的沉郁稍缓,“你放心,朕也不愿逼急了他。”
尤听容听着他这个时候还顾着油嘴滑舌,白他一眼,“合着陛下给他半年的时间,还是陛下的仁慈大度了?”
又想起他方才提起涂家小姐的事,存心挖苦他道:“又或者,陛下身为天子出卖色相,哄了即将进宫的涂六小姐高兴,就能……”
“呀!”不等尤听容说完,臀上就被单允辛教训似
的拍了。
“再胡说八道,朕可要打屁股了。”单允辛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威胁道。
尤听容哪能听他的,更不可能由着他像教训孩子一样训,恨恨地去掰他的手,她生气了,不让抱了!
可她的手好不容易挤进去,正要往外使力,却被反牵住了,单允辛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引着她的手摸到了他自己身上。
尤听容脸色大变,满心不服也顾不上了,手上和他较着劲。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尤听容愿意,她知道如何能哄得他心花怒放,于是闷声道:“怎么?只许陛下吃醋,就不许臣妾说几句酸话吗?”
单允辛果然眉开眼笑,“那给朕尝尝,容儿的醋酸不酸?”
单允辛说着就又要来寻尤听容的唇,尤听容受不了的躲开,“好了,说了半天了也没听见一句正经话,陛下不说就算了,臣妾去看甜甜了。”
单允辛这才作罢,安静的将下巴枕在尤听容的肩膀上,继续道:“入宫的是涂家的小姐,但却不是六小姐,而是养在别院里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