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欢,你怎么了?”
叶折花挠了挠头,对房间里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着贺知欢神色不虞,一脸凝重的模样,更是有些茫然。
刚刚好像谈得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换了副神色。
“折花,你刚刚没看出来吗?”
贺知欢看着沿路的风景,轻轻叹了口气,胸口的那股郁气却还没消散。
“看出来什么?刚刚不是七皇子想和你合作吗?”
叶折花一脸茫然,“那谢瑾对你用那些下三滥的招式,你和七皇子一起报复一下他怎么了?”
“傻姑娘。”贺知欢揉了揉叶折花的脸,“京中大多数人,都觉得我喜欢谢瑾,是也不是?”
叶折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若是按我之前听来的说法,你定是喜欢极了谢瑾。但是你同我说过,不喜欢他了”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过许多次对谢瑾的厌恶。”贺知欢目光幽深,看着前方。
“但下一次见面,仍是有人认为我只是为了同谢瑾耍性子,认为我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博得谢瑾的关注。”
“嗯确实是。”叶折花回忆起她听过的有些说法,继续点了点头。
“那与七皇子的谈话又有什么关系?”
“你今日看到的事,若是放到谢瑾身上,那将会是对谢瑾致命的打击,而七皇子竟然放心让我知道”
“!!!”叶折花思考了一会儿,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害怕。
“是啊!若你真如其他人所说,还喜欢着谢瑾,让你知道,不就什么计划都没办法实施了!”
“正是如此。”贺知欢一脸欣慰地看着叶折花,“他不怕,正因为我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若我将此事告知谢瑾,他的生父必定会转移地方。
而转移地方,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让他们探查到。
若我不说,他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多了我这一个队友。”
“那他们为何找你,而不是找别人呢?”叶折花只觉得头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了。
“可能是觉得谢瑾足够自信吧,自信觉得我仍喜欢着他,所以会对我的话十分相信。”
贺知欢冷笑一声,往前快走了几步。
“在他们的计划中,怕是更希望我告诉谢瑾吧。”
“啊,那个七皇子看起来病恹恹的,竟也如此多心眼。”
叶折花想到自己还曾经觉得于心不忍,就有些生气。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贺知欢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好了,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至少真假参半,对我们也没什么恶意。”
贺知欢说完,又想到那不敢与她对视的池砚悬,眉眼又耷拉下来。
只是没想到,连池砚悬也同七皇子一起欺瞒她。
那七皇子虽看着身体虚弱,但行走间脚步有力,哪有那他们说的如此严重!
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她不由得伸手摩挲袖中的短枪。
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等二人回到宴席上的时候,众人神色皆已经恢复寻常,只有两个当事人不知踪影。
或许是常妃私下警告了她们,当贺知欢与叶折花进来的时候,甚至没人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落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就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宴会,却还是有不得不办的理由。
没过多久,常妃也穿着一身华服,身后跟着几个皇子和世家公子哥缓缓走了进来。
这些皆是京城中如今炙手可热的贵公子。
二皇子矜贵,一派正经,如同天生的上位者一般,睥睨众人。
他只淡漠地朝周边点了点头,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中。
三皇子风流,一进来便用他那双勾人的眼睛扫视过全场,嘴角一直噙着笑。
偶尔与姑娘对视上了,他还眨了眨眼,惹得那姑娘脸蛋通红。
四皇子冷酷,周身仿佛有着千年寒冰,一个眼神都没给底下的莺莺燕燕。
反而紧跟在二皇子身后,径直落座。
而七皇子温润,脸色虽苍白,但内敛温柔,清风霁月。
若不是身体不好,也当是贵女们的选择之一。
姑娘们的眼神充斥着向往,看向身侧时又冒出些许敌意。
“各位姑娘们,这镜池水榭的风景看着如何?”
常妃坐在主位,腰肢纤细,身材婀娜。
眼睛向上挑起,如同狐狸般勾人心魄。
一颦一笑间,带着无限的风采。
难怪如今正得圣宠。
“常妃娘娘选的地方,自是极好的,在冬日竟也能看到如此景象。”
“是啊是啊,听说这镜池水榭很是难约,怕是只有常妃娘娘才有这个能力,将宴会办到这儿。”
底下姑娘们争相奉承,都想在常妃面前露个脸。
常妃听着心情舒畅,刚刚眉间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能约上这镜池水榭,她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这事办好了,又能压贵妃一头。
常妃一脸和善,将刚刚说话的几个姑娘挨个叫到面前好生夸赞了一遍。
几个小姑娘被一个老油条拿捏得死死的,面带羞红地回了自己座位,走之前还止不住往皇子的方向看。
“看来各位姑娘都被教养的极好,有没有哪位姑娘愿意在台上一展风采,让本宫也看看如今姑娘家的技艺。”
常妃笑意盈盈,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本宫今日出宫找皇上求来了一些物什,到时候当各位的彩头,如何?”
宫女低垂着眼,点了点头,拿着怀中的盒子,迈了几步走到中间空着的场地内。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个并蒂海棠花步摇和一对金镶东珠耳坠。
精致又显尊贵,在轻微晃动下,闪着细碎的微光。
如夜晚的月亮与星空,光彩夺目却没有锋芒,同玉一般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