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神法?!”
易自得脸色一惊,狐疑的说道:
“世清兄,我记得你说过这等法门在交州可是被禁止传授的。”
严世清当初的那番话他可记在心里。
对于状神法,他也问过袁星汉,袁星汉则说,包括状神法这类的功法的确是不允许在边四州传授的,一些武道知识上说说到无所谓,但是相关功法要是传授给易自得和陈明慧,在过关前被查出来就免不了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传授《澄镜心诀》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在这种辅助修心的功法,不主动使用,他人也不怎么看的出来。
“自得兄,你记得很清楚,我的确说交州禁止传授状神法……”
严世清点了点头称赞易自得对自己的话上心,然后话锋一转:
“……除非,得到了我们镇武司的许可。”
“得到镇武司的许可?”
“说到底,一门功法一门知识哪是说禁止就能禁止的,我们用言语说不要做什么事情,人们难道就这么乖乖听话?这不现实。”
严世清笑着解释道:
“我们实际上的做法是依靠惩戒来来阻止壮神法的传播。只要是不在镇武司案库里登记许可的,谁会壮神法,我们就抓谁,并给予严重的惩戒。”
“但反过来说,如果得到了镇武司许可,或者像那位袁少侠出身于中五州的,那会状神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这……”易自得指了指手上被绢布包裹的书册,不言而喻的疑问——我这是得到镇武司的许可了?
“没错,自得兄,你们心意门——不,准确来说,是你和你师妹都获得了允许。”
“这是县尉大人首肯的。”
严世清说明道,然后又再次压低了声音解释:
“有些东西我不能告之,但事实上就是让你们心意门受委屈,这状神法就是对此的补偿。”
“县尉大人让我找合适的时机给你……我想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了。”
“让我们心意门受委屈?”
易自得眉头一皱,立刻询问道:“这是何解?”
“抱歉,这个真不能说。”
严世清摇了摇头,不做任何解释,但是他顿了下,似是为了安抚易自得而说道:
“自得兄,反正你都决定离开了,那些沟槽事情你应当也无所谓了……就不要再问了吧。”
见严世清如此表态,易自得也只好就此作罢。他扫了眼袁星汉的资料档案,的确和他本人说的一样,易自得心中最后一丝前往玉玄遗派的忐忑也终于落下了。
“此行前去豫州,我们打算轻装简行,因此也不好换太多贵重的东西。”
易自得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张清单递交给严世清:
“我列了个清单,打算换一点药品,银票,以及可以在豫州镇武司兑换使用的功绩凭据,还希望世清兄帮忙清点一下。”
“行,等我清点好后,会遣人送上门,也就这两日光景。”
严世清收下清单,站起身来:
“自得兄,我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再继续招待了。”
“好说,是我打扰了,此间事了,也的确不该逗留重地。”
易自得也拱手行礼,准备拜别。
“自得兄,此后一别,可能终生难见……还望你珍重。”
严世清最后说道:
“另外,江湖路远,未必太平,这状神法你和你师妹还是早点练会比较好。”
………………
严世清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但终归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招了个小厮,礼貌的将易自得带离镇武司。
而易自得走出镇武司大门,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严捕头是不是有在暗示我什么呢?”、
易自得思考着,才走出数步,就忍不住回头看向镇武司,
“镇武司身为刑狱之所,其内气压低沉,环境肃穆,难免让人心情沉重,会觉得别人话里有话……但或许只是错觉?”
易自得无法确定,他摸了摸怀中书册,又看了看天空。此时时候尚早,太阳高悬,微微偏向西侧,估摸着时辰应在未时到申时的交际左右,也就是下午三点。
看着再走几步路就能到达的商业街市,易自得突然想到:
“今日要办的事项都已完成,要不要去给师妹买点礼物呢?”
他这样想着,大步朝着商业街市的方向走去,可没曾想,这普通的一个房屋拐角,易自得却撞见了一张天生凶神恶煞的脸。
这脸易自得之前见过一次,但印象深刻,是正身馆长老,八品武者郑巴的脸。
郑巴身后还跟着同样体格高大的光头壮汉张山,他们似乎也正打算前往镇武司办事。
三人在这个拐角突然相遇,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易自得,你怎么在这?”
张山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后脑勺,还是那一副憨直的模样,说道:
“难道你要找我们打架?我们要去办事,现在不太方便。”
听到这话,郑巴那张恶脸也瞪着易自得。
易自得心里紧张,他现在可没有《六道破天》,打张山还算对付,打郑巴就难度过大了。状神法在手,他可还没练呢。
“不,只是凑巧和你们遇上,我刚从镇武司出来,可没心思和你们比武。”
易自得连忙摇头解释道。
张山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可郑巴此时却开口了。
“易施主,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可与在下聊上几句?”
郑巴这一开口,说话方式与之前在珠光楼比武时截然不同,易自得这才发现郑巴这面相表情,虽然依然看起来丑陋和凶恶,但眉宇间那股戾气全然不见,整个人看起来也干净了不少。
“有空是有空,郑长老,你这是……你看起来与之前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易自得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发问道。
“正是如此,我的确是焕然新生,这还是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