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大典结束后,太后便离开了龙华寺回宫。
江云月和雨兰也收拾一番,准备下山。
结果却在寺外被顾瑾鸣拦住去路。
“本王奉旨查案,所有从寺里离开的人都要搜查,以免有赃物和嫌犯趁机逃脱。”顾瑾鸣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道。
他已经检查过陵园了,安远侯放在陵园里的几封书信已经被盗走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顾瑾鹤进了江云月的房间,可这段时间也没见江云月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担心顾瑾鹤会把那几封书信交给江云月,让她带下山去找皇上告状。
若真如此,顾瑾鹤不仅在假兵器一事上立了功,还会削掉他的左膀右臂,到那时皇上处罚的不会是顾瑾鹤,而是他。
“理应如此,雨兰,把包裹打开给鸣王瞧瞧。”
江云月虽然不知道顾瑾鹤到底偷了什么东西,但搜查确实属于顾瑾鸣的职责范围内,而且她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雨兰将肩上的包袱和手里的箱子一一打开,包袱里只有几件朴素的衣物,箱子里的是几本经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们现在可以下山了吗?”江云月神色淡然。
看到什么可疑物品都没有,顾瑾鸣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放江云月离开了。
他看着江云月离开的背影,眼底疑云密布。
若顾瑾鹤还在寺里,江云月怎么舍得离开?
难道他已经不在寺里了?
“你,带一批人去寺里再搜查一遍,发现有可疑之人立刻带过来审问,不必理会寺里那个光头的狗屁大师。”顾瑾鹤对禁卫军的头领吩咐道。
“是。”
“你去贺王府,把盯着贺王府情况的那几个人换回来,本王有话要问他们。”他对禁卫军副将领道。
“是。”
禁卫军队伍一分为二,一队往寺里去,一队往山下去。
很快,顾瑾鸣便等来了消息。
“回禀殿下,属下已经搜查过了,寺里没有可疑的人。”
顾瑾鸣面容紧绷,暗暗捏紧了拳头。
几乎同时,一直在贺王府附近监视的人也回来了。
“近日贺王府可有异常?”他冷声问。
“回禀殿下,这几日贺王府并无异常。”
顾瑾鸣瞳孔皱缩,太阳穴突突的跳动,额头有些隐隐作痛。
“并无异常?贺王最近在府上吗?”
“是,贺王一直在府里,这几日未出过府门,就连他身边的昭辉也一直在照顾他。”
顾瑾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目光可怕的紧盯着监视的人。
若非此人是父皇手下的禁卫军,他是真的要怀疑他被顾瑾鹤给收买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
他敢笃定,进入静安公主陵园的人只可能是顾瑾鹤,他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偷盗信件的同时还在府里被禁卫军监视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疑惑,此刻也萦绕在江云月心底。
她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腰身比例与顾瑾鹤一模一样,穿着打扮也与顾瑾鹤一模一样,甚至面目都与顾瑾鹤一模一样的人,眼底充满了警惕。
“你是谁?”江云月拧眉问道。
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是顾瑾鹤,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太弱,与顾瑾鹤这幅皮囊太过割裂,极具违和感。
只要熟悉顾瑾鹤的人都不会被他这幅相像的皮囊唬住。
她猜想到他是顾瑾鹤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手下做了他的装扮在府中闲逛。
但她为何从来没在府中见过与他身量如此相仿之人?
“王妃,他是昭辉的弟弟,名叫昭阳。”雨兰在旁边提醒道。
“昭辉还有个弟弟?我怎么从未见过?”
“因为他一直在府中养病,几乎从未出过门,战场凶险,昭阳差点死于马蹄之下,是王爷不惜以身犯险,才将他救出来的,最后两个人都受了重伤。”雨兰小声解释道。
江云月眸光微闪,没想到顾瑾鹤看着冷心冷情的模样,竟是会为了属下舍身的人,面冷心暖,倒是有点意思。
“昭阳,这是咱们王妃,你怎么还不见礼?”雨兰跟昭阳使了数个眼色未果,只好出声提醒。
“我现在是王爷,难道王爷要给王妃见礼吗?”昭阳言语中带着几分专属于少年人的桀骜不驯。
他转眸看向江云月,这女人倒是长得不错,只可惜专做些红杏出墙的事,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幸亏王爷没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头脑依旧保持清醒,没把家底都交给她管着,否则都被她拿去接济外面那个男人还能得了?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英勇无敌的王爷。
江云月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敌意,心里觉得奇怪,好像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吧?
虽然不知他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她并不想计较。
“昭阳说的对,不必行礼。”她风轻云淡的说完,转身回了倾云苑。
雨兰看了一眼昭阳,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跟着江云月的脚步去了。
昭阳愣在原地,她就这么走了?连句斥责的话都没有?听说她口齿很伶俐啊!
……
皇宫,御书房。
顾瑾鸣跪在房中,额头抵地,脸上带着几分挫败。
“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原本在批阅奏折,见他如此,便将手中朱笔放下,背着手来到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说说,你是哪件事办的不利?”
威严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顾瑾鸣心底微颤。
他哪件事办的不利?
他好像每件事都办的不利。
说要给前线战士捐钱铸造武器,结果嫁妆飞了,还让江云月和顾瑾鹤捷足先登的捐了钱。
说要去抓盗墓贼,跟皇上要了一批禁卫军,结果徒劳而归。
自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