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五弟这话的意思,本王能站起来,你很不开心啊?”顾瑾鹤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会呢,三哥恢复康健,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三哥对外一直宣称双腿残疾,就连父皇也跟着揪心难过,我担心有人会拿此事做文章,弹劾三哥欺君之罪。”
“多谢五弟好意,不过此事本王自有应对之策,你不必为此忧心。”顾瑾鹤狭长的眸子微眯,尽力敛住眼底的寒意。
“哈哈,不愧是三哥你啊,这种事都能未雨绸缪,既然如此,那还请三哥随我进宫走一趟吧,父皇说了,待救出贺王妃后,让我带你进宫见他。”
顾瑾鸣心里冷哼,什么未雨绸缪,他倒是要听听,到了大殿之上,顾瑾鹤还能怎么狡辩?
“本王可以跟你走,但王妃受了惊吓,得先送她回府。”
“当然,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三哥先带着王妃上车,我做一下收尾便亲自送你们回府。”
顾瑾鹤不发一言的朝门口走去。
江云月感受到他抱着她的手在不断收紧,她脑袋靠在他胸前,耳畔传来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心中自责不已。
是她看到苏棠的簪子就乱了心神,钻入了敌人设下的圈套,到头来还连累他暴露了双腿并非残疾之事。
可如今该怎么办?
他真的有应对之策吗?还是刚刚为了不让顾瑾鸣得意才逞能说的?
顾瑾鹤抱着她上了马车,将她放在软垫上后,又伸手为她紧了紧大氅。
“王爷,对不住,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她眼含歉意的看着他。
顾瑾鹤抬眸看了她一眼,淡声道:
“顾瑾鸣想找我麻烦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你是无辜被牵连的,说什么对不住?”
“那现在怎么办?你双腿未残的事一经爆出,按照顾瑾鸣的性子,定会安排人在朝堂上弹劾你。
虽说你身体恢复健康是件好事,圣上肯定也高兴,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一旦有人给你扣上欺君的罪名,他就要给百官一个交代,否则日后将无法立威立信。
你实话跟我说,刚才你说已有应对之策,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将心底的担忧尽数吐露,生怕他因此事而被皇上怪罪。
顾瑾鹤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见她眼底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薄唇不由得弯起微小的弧度。
他向来只见她镇定自如、进退有度的样子,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她失了主意,神态慌张的模样。
“放心,双腿未残并非大事,但他想借此事引出那晚的盗墓之事,定会千方百计的指证我,若想摆脱嫌疑,还得靠你帮忙才行。”顾瑾鹤淡声道,看向她的眸光带着几分深意。
江云月自觉自己不是蠢笨之人,但他的话却让她有些听不懂。
顾瑾鹤看着她乌润茫然的眼睛,往她身边贴近过去,凑到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云月脖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他温热的鼻息将耳朵都熏红的发烫,然而等她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她眼眸瞪大,脸上尽是恐惧和担忧。
……
这边。
顾瑾鸣走进柴房,看到了那些小喽啰们的惨状。
他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确认所有人都被杀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蓦然,他看到其中有一个绑匪怀里露出一根发钗,他俯身抽出,瞳孔皱缩。
这发钗是江云馨曾戴过的,怎么会在这?
莫非这些绑匪两头吃,还收了江云馨的好处?
他视线一侧,看到墙角处被撕裂的一处衣料,是大红色的,像是今日江云月身上所穿的料子。
二者一串联,他茅塞顿开,江云馨用财物贿赂这些人玷污江云月的清白!
想到这,他脸色顿时黑沉,心里痛骂着江云馨这个蠢货,江云月就算这辈子都不能享受云雨之欢,也轮不到这些下九流的人来糟蹋!
更何况,江云月不会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因为她早晚都将会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他眼中尽是对江云月的势在必得。
确认柴房这些人都死绝了后,他正要出去,余光瞥见地上的两张银票。
他捡拾起来,看到每张面额都是两千两。
这是他故意让葛老大跟江云月开的价码。
既然她是苏氏商行的二东家,这些钱她应该能拿得出来,反正放在她手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他缺钱,就先拿来用用,以后要是有机会他再想办法补偿给她。
他将银票揣进怀里,刚走出柴房,便看到昭辉手里牵着绳子,拉着葛老大往外走。
“嗖——”一道破空的声音传来。
昭辉耳朵一动,敏锐捕捉到后方射来的尖锐利器,他立刻转身,正对上葛老大不可置信的双眼。
只见有利箭从后方射来,穿过葛老大的心脏,露出了尖锐的箭头。
昭辉心下一惊,自知大事不好,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葛老大。
“喂,你怎么样?”他急声问。
葛老大眼神绝望的看着昭辉,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有大口的鲜血涌出,呛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气息微弱,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往后方指去,喉间发出几声闷哼,脑袋一歪,彻底断了气。
昭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顾瑾鸣刚好收了手中的长弓,似笑非笑的朝这边走来。
昭辉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鸣王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与葛老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杀人灭口吗?”他握紧了拳头,怒声道。
顾瑾鸣一脸无辜道:“本王是在后面看到他举起手想要从背后袭击你,这才将他射死,救了你一命,你怎么不知感恩,还空口白牙的污蔑本王呢?”
“你……”昭辉怒火中烧,什么葛老大想要袭击他,分明是顾瑾鸣心虚,想要杀人灭口找的借口。
他极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道:“是吗?那在下还真是要多谢王爷了。”
“不必客气。”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