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月看着从刀刃上不断低落下的水渍,想到下一秒滴落的便是她的鲜血,说不怕是假的。
“看你这幅模样,一会要是哭起来肯定烦得很,老子定要给你个痛快,让你一点痛苦都没有的走。”
说着,老二缓缓抬起钢刀,瞄准了江云月的脖颈,双眼猛然一瞪,钢刀正朝她面门劈来。
江云月知道今晚是逃不过此劫了,只是心中满是不甘。
为什么重活一世她还是要死于江云馨母女手中?
难道这命运的诅咒真的逃不过吗?
上一世她被沉塘溺毙,却还有个完整尸身,而这一世,怕是连尸身都保不住了。
罢了,死后一场空,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她双拳紧握,唇角紧抿,两只眼睛闭得死死的。
就在她静待赴死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她蓦然睁眼,只见老二的钢刀正悬在她头顶之上,垫在其下的是另一把钢刀,与之相抵挡,因此那把夺命钢刀才没有落下来。
与她同样惊讶的还有老二,他瞪向旁边的老三,怒声道:“你他娘的作甚?不想要钱了?”
老三脸上长了一颗硕大的黑色肉痣,上面还长着三根毛,整个人瘦的像跟杆子。
他咧嘴一笑,两颗门牙都是黑的。
江云月见他一直盯着她,目光中尽是贪婪之色,看的她一脸反胃,强忍着不适别开眼。
“大哥,这女人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让哥几个享受享受,咱们可好些日子没开过荤了。”
听到他这话,围在火堆旁的几个男人也露出猥琐之色,肆无忌惮的目光将江云月从头扫到脚。
“是啊老大,这小娘们长得娇滴滴的,确实勾人,反正都要杀了,不物尽其用多浪费啊。”
坐在石头上的老大挥了挥手,无所谓道:“要玩拖出去玩。”
反正谷老板也没说要江云月怎么个死法,先奸后杀也是一样,还能让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一听老大同意了,洞里的其他汉子都跟着兴奋起来。
脸上长了颗硕大黑痣的老三将手中钢刀一扔,迫不及待的搓着手,瞪着其他人道:“让老子先做第一个尝鲜的,你们都排在后面瞪着!”
说罢,他胯部向前挺着,双手开始解着裤腰带,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慢慢朝江云月逼近过来。
江云月没想到自己死前还要受这种屈辱,相比较而言,死无全尸又算的了什么。
只恨她此刻手上没有趁手的利器了解了自己,也不必受此大辱。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红的厉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挪退。
脚跟撞上洞里的石壁,已退到了尽头,再无后路。
“贺王妃的滋味定是与旁的女人不同吧?听说贺王是个软蛋,王妃应该还是个雏儿吧?今儿哥哥就好好疼爱疼爱你,教你快活做神仙~”
老三的嘴裂开,露出黑色的门牙,嘴里散发着恶臭,时不时还有哈喇子滴落。
“别过来……求你……”江云月秀眉紧蹙,眼角落下一行清泪,顺着下颚线流入脖颈里,冷的像冰碴一样。
她双手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摸索着石壁上凸起的一处棱角,悄悄擦磨着缚住双手的绳子。
两手的指甲也在不停戳着绳结,断裂了几片也顾不得疼,她甚至能摸到自甲床溢出的粘稠血液。
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此刻一心求死,只想着将绳子解开撞到那人的刀上才好。
周围人看着她浑身颤抖,唇色发白的模样,似是更兴奋了。
他们狞笑着,口哨声此起彼伏,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能隔空将她的衣裳扒了才好。
眼见着那个脸上长黑痣的老三已经来到眼前,可她的绳索还未解开。
嗅着对方发出的恶臭之气,大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地上,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压弯了她的伎俩。
老三已褪下裤腰,顶着他那张臭烘烘的嘴亲了过来。
江云月嫌恶的瞪着他,紧咬着牙根,眉头压得极低。
她急的剧烈晃动身后的双手,就在她近乎绝望时,一阵马蹄声踢踏作响。
山洞内众人霎时收起玩闹贪婪的表情,神色一凛,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江云月仰着头,浑身颤抖的看着那个要亲上来的老三突然顿住,眼球凸出,嘴角溢出鲜血。
他抽搐了两下,瘫倒在地,额头上一个血窟窿汩汩不断的流着血,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汇成一处小血泊。
鼻前的空气瞬间干净清新了许多,甚至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
她倒吸了两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如擂鼓。
朦胧的泪眼中,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一道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策马而来。
他穿着她做的那件月牙白锦袍,袍子底部绣有祥云纹的那件衣裳,仿佛与外面的白雪融合为一体,通身散发着高贵清冷之气。
与这白色极不匹配的是他冷眼中的一片猩红,涌动着噬血的光芒。
北风呼啸。
顾瑾鹤下马踏步而来,带进了几片雪花,周身涌动的气流将洞内的烛火吹的摇曳,洞内变得忽明忽暗,唯有他身上的白色长明不灭。
江云月眉头拢聚在一起,张嘴想唤他的名字,却是喉头一梗,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顾瑾鹤真的来救她了。
她在常盛街上看到的那道身影真的是他。
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像是开闸的水一般泄洪而落,砸在地面上。
洞内的十几个男人并未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老三,而是纷纷拿起各自的钢刀,如临大敌般的瞪着突然闯入的顾瑾鹤。
坐在石头上的老大终于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可眼里透出的却是无尽凶狠。
他拍了拍手,假惺惺的称赞道: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战王,杀人于无形,贺王殿下好身手。”
顾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