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几人互看了几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燃烧起的怒火。
“呵,贺王殿下,口气不小嘛,只可惜,我们兄弟几个叱咤江湖这么多年,倒也不是吃素的!
老二,贺王殿下正手痒呢,还不快去陪贺王殿下过两招?”老大朝老二下令道。
老二得了命令,看着顾瑾鹤穿着一身白衣,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白,想起他前不久负伤回京,如今这伤怕是还没养好呢。
思及此,他不屑的冷笑一声,甩起手里的钢刀,大喝一声,朝顾瑾鹤的面门劈了过去。
刀风凌厉,带的洞内烛火摇曳不停,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劲风掀起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了额头上的刺青,那是天齐国专为死罪之人烙下的刺面。
顾瑾鹤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月牙白的袍子被劲风带起,在空中四散飘扬。
他如瀑的青丝更是飘逸非常。
江云月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朝他劈了过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瑾鹤小心!”
“嗡~”
与她声音一同响起的是钢刀的震鸣声。
只见那钢刀停在距离顾瑾鹤眼前半指的距离,刀身被他以两指夹击,稳稳截住。
老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紧咬牙根,额头青筋爆出,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劲想要把刀给压下去,却都被顾瑾鹤巧妙化开。
不仅如此,顾瑾鹤指尖微紧。
“咔嚓——”一声,钢刀应声折断。
一道银白月光闪过,老二闷哼一声,眼球不可思议的瞪出,一道血柱自喉间喷涌而出。
他身子迅速抽搐两下,痛苦的捂着脖子,血流从他指缝间溢出,往后踉跄了几步,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
鲜血自他喉间缓缓流出一个小血泊,倒映着他不甘的神情。
顾瑾鹤嗅到血腥气,嫌恶的拧了拧眉,轻轻往旁边挪了几分,免得衣袍被弄脏了。
他锐利的双眸蔑视的看向洞内其他人,嘴角溢出冷笑:“还有什么招数?放马过来。”
洞内其他人看着地上惨死的两个兄弟,眼中闪过几分惧色。
他们自然听说过顾瑾鹤的威名,只是没想到他重伤之后竟恢复的这么快,这不是他们这三拳两脚的武功能比的。
他们虽然是亡命之徒,却也不想白白送命。
老大的面容微动,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贺王殿下好快的伸手,我们兄弟几个只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别动这么大干活嘛。”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女人的低呼。
只见这刀疤老大的手下将一把刀架在江云月脖子上。
江云月身后是坚硬的石壁,她退无可退,浑身僵硬紧绷,脖颈间流窜着一股寒凉之气,那钢刀牢牢抵住她的肌肤,仿佛她再往前一点,那锋利的刀刃便能立刻划破她娇嫩细腻的雪肌。
“贺王殿下的武功实在是高,咱们兄弟几个甘拜下风,我们也是替人办事,不想白白葬送了性命。
不如这样,殿下放下手中的弯刀,退出去,待兄弟们安全离开,王妃自会安然无恙。”刀疤老大语态轻松道。
江云月心下一凛,这帮人受了谷桑连的恩惠来取她的人头,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若顾瑾鹤真听了他们的,放掉了兵器,说不定连他的性命也会跟着葬送。
她抬起烟水朦胧的眼眸,看向站在前方的顾瑾鹤,眼角有滴泪水溢出,轻轻摇头,示意他莫要听从刀疤老大的话。
可顾瑾鹤眉头压得极低,似乎在强行压制着怒火,一双黝黑的眸子尽是戾气,仿佛没看到她的示意一般。
“殿下想好了没有?王妃的性命能否保的下,可全在殿下的一年之间啊。”老大扬起下巴,眯起眼对顾瑾鹤逼问道。
一股北风灌入进来,洞里的烛火跟着晃动了下。
顾瑾鹤本就晦暗不明的神情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你若敢伤她,本王必让你六族之内死无葬身之地。”冷如冬水的嗓音在寂静的山洞内响起,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老大闻言脸色变了变,浑身肌肉都绷的死紧,纵使他杀人放火,恶事做尽,当触及到顾瑾鹤那满目杀意的时候,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强压下紧张的心绪,开口道:“只要殿下肯配合,小的自然不敢伤王妃毫分。”
他话音刚落,架在江云月脖子上的那把刀又贴近了几分,真真实实的抵在她脖颈间的软骨上。
顾瑾鹤的剑眉又压低了几分,握着弯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王爷,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我死,你别管我,快走……”她便说着,脖颈间溢出一缕黏糊的血迹,染红了钢刀,顺着刀刃滴落下来。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将她后面的话全压了回去,她紧了紧眉头,眼含热泪的看向顾瑾鹤,眼底尽是无奈的悲恸。
“别伤她,本王退出去便是。”浑重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洞内掷地有声。
江云月看着他将手中的弯刀放在地上的时候,一串热泪自她眼眶滑落下来。
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喉间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个老大见状,眼前顿时一亮。
他没想到顾瑾鹤竟会如此在意这个王妃。
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什么狗屁战神,不也是个好色之徒,竟能被一个小小女子迷了眼,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贺王殿下武功高强,听闻在战场上即便手无寸铁,也能杀敌于百步之内,我们这些不成器的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为了确保我们和王妃的安全,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一下。”
说着,他朝站在顾瑾鹤旁边的一个手下使了眼色。
他的几个手下掏出一根黑色铁链,朝顾瑾鹤走去。
“王爷,得罪了。”
顾瑾鹤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双手抬起置腰前,任由旁边的几个人将他的双手捆住。
见顾瑾鹤完全没有反抗,老大紧绷的神经算是松懈下来,嘴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