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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冉从筠重新坐下,她看到韩慕牵着一匹白马出现,那马漂亮极了,毛发柔顺光亮,通身雪白不染半点杂色,银色的马鞍,韩慕直直的坐在马背上,在马球场边看向她,她只得回了一个微笑。

红旗挥下,两队人马奔腾而出,手中的球杆挥甩。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冉从筠感觉到手被人暖暖的牵起,是表姐。

李静萍一脸的担忧,“我听说你和方依依撞上了,就过来看看,这里是江南,是凌州,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就在你的身后。”

许是看了一会马球,现在冉从筠倒是平静不少,围在方依依身边的人,认不出深居简出的冉从筠是谁,却能认清她身边的人是李家长女。一时间议论纷纷,怕冉从筠找她们麻烦,离得很远。

冉从筠劝过李静萍,再三保证她没事,她就是在看韩慕打马球,她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冉从筠,现在的她不会被人欺负。

保证再三,李静萍才在担忧中离开。

冉从筠就看着马球场上人人都在争夺,人人都有一匹合适的好马,思绪渐渐飘走。

景仁元年,那一年冉从筠五岁大。

正执盛暑,冉从筠自从母亲离世,父亲搬往京中,她已经三年没见过父亲了。

上一世的家庭好像也是这样的,她们会给她钱,但没有陪伴,一直到离世前,她都是人人羡慕的富家女,有钱却没有什么亲情。

第一次到景朝时,冉从筠很震惊,竟然真的有穿越这件事情,她从婴儿重新长大,学着一口新奇的方言,渐渐的连普通话怎么说都忘记了。

婴儿时期的冉从筠脑子还没发育好,记不得很多事,但她记得一个画面,在一棵老槐树下,母亲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绣线给她缝制衣服,阳光透过层层叶片,在她的脸上洒下点点金斑,她笑得很温柔,还时不时看看自己。

冉从筠记得很多童年的事,严格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在有记忆的时候体验到浓烈又温柔的母爱。

母亲会在她生病时担忧的整夜难以安息,会亲手给她缝制很多婴儿的衣物,会对着牙牙学语的她耐心的教导,等她渐渐长大,记忆中连续的片段变成一张张图画,而后又变得褪色,模糊。

母亲离世那日她两岁,成人的灵魂让她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离开,她在灵堂上,被奶嬷嬷抱着,无声的哭泣。

又过了几个月,父亲说要举家搬到京中,她才两岁,府中也没有大人教养,就被送去外祖母家。

冉从筠还记得父亲离开那天江南下着太阳雨,太阳挂在天上,可雨水却滴落下来,很是少见。

冉家在京中定居后一年,冉父来信说思念亡妻,将院落里那颗槐树运去,隔着千山万水,运去京中。

后来的来信中,父亲会时不时提一嘴槐树的情况,它在京城扎了根,今年雨水不好,树上的槐花不多,今年槐花挂满整树,要是冉从筠在也可吃上许久的槐花,京中会用槐花蒸来吃,可好吃了。

等到冉从筠四岁时,外祖母将她叫去,用哄孩子的方法告诉她,你的父亲在京中为你找了新母亲,或许过不久你就会有新的弟弟了。

冉从筠轻描淡写地笑笑,两年,娶了续弦,也算是正常。

景仁元年,天下易主,冉建的一纸书信将冉从筠接去京中,她离开了疼爱她的祖母和舅母。

带着一位嬷嬷两个丫鬟和一队小厮,乘着一叶小舟从凌州到了京中。

刚下船,冉从筠就看到了府中的管家,不知行了多久,人烟渐渐稀少,街上变得肃穆,冉从筠挑起帘子看到了一座大宅子,牌匾上金灿灿的两个大字——冉府。

经过正门而不停,从西边的一个偏门入内,下马车,换上轿子,又过了许久,才看到垂花门。

冉从筠看到了她的父亲,比离家时胖了些,精神了些。

冉建紧紧抱住冉从筠嚎啕大哭:“我的儿。”

一个素净的女子也蹲下来,抱着她:“筠姐儿一路受苦了。”

冉从筠看着她,这位应该就是她的继母了。

冉建抱着她在府中逛了一遍,和江南的冉府很像,但是换了女主人,后院里她的云舒园换了位置,变小了。

冉从筠逛过一遍院子,抬起头,用童真的嗓音问冉建:“爹爹,母亲的那颗大槐树呢?”

冉建脸上僵硬了几分,东扯西扯还是说了实话:“你母亲不喜欢那颗槐树,说是有些坏风水,就让人砍了。”

砍了,冉从筠还是笑着,要是知道这棵树不远万里来到京中,三年后的结局是砍了,她就不会让父亲迁走。

时光荏苒,树叶落进深井卷不起一丝涟漪。

冉从筠在京中呆了一年,这一年里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冉建很开心,取名字叫冉从肃。

她和继母家的表妹吵了很多次架。

方依依的父亲放外任,母亲也跟着去了,她就呆在冉家长大。

最近的一次,父亲拿了一串璎珞送给她,表妹方依依看到了非要拿走,她不依,方依依就哭起来,冉从筠自认为她一个心理成熟的的人是不会和小孩一般计较,就兀自回房,没有管她。

晚膳时,她被父亲叫走,打了手板,还跪了祠堂,罪名是自私自利,没有慈爱之心。

第二日冉从筠在方依依脖子上看到了那串璎珞,那串被迫让出的璎珞。

一年的时间,冉从筠见识到了小孩的恶心。

她有的,方依依一定也要有。

她让小厨房做了南方的点心,自己吃了,就被方依依告了一状,抄了十遍孔融让梨。

父亲从南海得来的珊瑚,她拿小的,方依依拿了大的,最大的被襁褓之中的冉从肃拿去,因为她的好继母芳容在冉建面前哭泣方依依见不到父母有多么可怜,冉从筠就在屏风后冷冷地听着,她也没有母亲,怎么没人可怜她。

一来二去,在冉府,这位表小姐有姨母的疼爱过的比她这个亲小姐还要好。

后来到了六岁,她们二人去隔壁府上的女学,方依依也带头孤立着她,方依依拿出各种稀奇的东西收买着人心,可那些东西原本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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