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员人人自危。
大灾的两日后,城中富庶人家就开始在城外设粥棚,施粥。
韩慕也接到通知,朝廷要求他们去城外帮助建立些临时屋棚,帮助灾民。
城外。
地上还是湿润的泥巴,粘在鞋底,难以走路。
灾民们都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裳,一身沾染泥泞,一场大雨,连家都冲没了,许多人命都被冲走,更别提换身干净衣裳。
洪水过后恐有大疫,灾民聚集的地方,好几口大锅煮着十几种草药,发出苦涩的味道。
周围士兵、衙役手中举着小臂长的艾条一刻不停地熏蒸。
各家设的粥棚已经搭建完毕,袅袅炊烟升起,粥香四溢。
许多衣着单薄的灾民正在排队领粥。
冉从筠正用着韩慕的身体组织搭建棚户,让灾民好歹有一处安身之处。
清晨。冉从筠骑着韩慕的大马赶赴城外,继续救灾,在韩慕身体里久了,连骑马都变得轻松,容易。
日头渐渐升起,冉从筠正在和赵磊一处视察棚户搭建情况时,被赵磊勾勾衣袖,挪揄的看向不远处。
冉从筠的身体,穿着一身利落的窄袖褙子,头上戴了一两朵绒花装饰,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看到她回头,朝她笑笑,又不着痕迹的瞪了赵磊一眼。
赵磊立刻放下衣角,“您快去吧,这边有我就好。”
每次用赵磊的身体看自己,冉从筠都觉得有几分好玩,个子高的人看她,竟然是这样的视角。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思绪飘散,从上向下看,这个绒花带的位置不对,上面太空荡荡。
冉从筠顺手拔出绒花,又挑了一个位置重新戴上。
周围人的目光聚集这对佳人身上,看着男子逐渐靠近女子,从头上拆下发钗又换了一个角度带上去,女子露出娇憨的表情。
冉从筠问:“你怎么来了?”
韩慕:“施粥啊,灾民们现在食不果腹,我带了人来施粥,城内富庶人家都在这里施粥,我也来。”
冉从筠看着身后熟悉的下人将大件小件从马车上搬下去,半天功夫将棚子搭好,柴火烧上,开始煮粥。
韩慕拉着冉从筠,挑了一处人少僻静的地方,将手帕放在被大风吹断的树干上,拉拉冉从筠的衣袖,让她坐下。
冉从筠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画面很是诡异,韩慕用着她的身体,在细心的照顾她,可她现在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糙汉子。
她“扑哧”,笑出声来。
见韩慕不解,来和他解释:“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你是在照顾我还是在照顾你自己?”
韩慕张口就要解释,冉从筠又继续说下去:“你说,我们要是现在互换了,那岂不是我在照顾你?你现在做的就是无用功了。”
冉从筠自顾自地笑着,一抹草绿映入眼帘——
一只草编的蝈蝈。
韩慕将蝈蝈递到她的手心,闷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次轮到冉从筠不解的望着他。
“下雨那日,你补瓦片了。”
冉从筠无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狗狗表情,像一条狼狗,做了主人不喜欢的事情,可怜兮兮的求饶。
虽然这是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别扭。
她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你也知道!你知道我到你那里,看到自己站在房顶,是什么感觉么!”
韩慕羞愧的没有说话。
下暴雨那样的处境,他竟然和冉从筠又互换了,他倒是在不漏雨的房间里吃香喝辣,冉从筠却要在他的身体里爬高上底,淋雨补屋顶。
两人离得极近,冉从筠能看清她身体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他在愧疚,他在反思。
“原谅你这次,就当我弥补童年没有在房顶玩耍的遗憾。”
“仅此一次,下次我一定骑马回云舒园,把你赶出去,我住进去。”
韩慕看着冉从筠懒洋洋地笑着,自己也开心地笑起来,就看到自己的脸里的越来越近。
两人的呼吸彼此交换,温热气息弥漫在周围。
韩慕没想到冉从筠会用他的身体离他那么近。
就听见一声磁性低哑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是不是最近几天都没有涂茉莉粉,我看到我脸上都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