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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1 / 2)

那人置若罔闻,携卷满身酒气朝她走来。救命稻草断裂,姜祯捏紧刀柄,只能寄希望于自己。

粲然的火光滕然照亮来路,步履轻快步伐一致,那些官兵追来了!

思绪至此,姜祯顾不上太多。踉跄着几步上前,拽着那男子领口往巷子深处逃窜而去。水缸不大,却足以遮掩住姜祯的身形,加之眼前的男人做遮挡。

姜祯松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男人温热的脸。

还有气。

视线昏暗隐晦,姜祯缩靠在水缸与墙面的夹缝,男人则是靠着水缸昏昏而眠。

好在那群官兵未曾注意到此处,稀稀落落的官兵经过后长街重归寂静。

姜祯心里不踏实,取了火折子想要深究眼前之人的身份样貌。谁料火折子尚未握稳,先前装死的人蓦地动了起来。

他扑过来摁住姜祯的手,紧接着长街重新响起脚步声来。

那官兵似是察觉到了巷子深处的动静,拎着刀剑便要往里走。

男子身形微动,将姜祯整个人覆在身下。膝盖别开她的双腿,他跪伏在姜祯身前,下巴也十分自然地垫在女子肩头。

他呢喃一句,细若蚊蝇却刚好被姜祯捕捉了个干净。

“好香。”

姜祯无心介怀这点旖旎上的轻浮行径,因为那个官兵并无半分住脚的迹象,男子又动了起来,他伸手探上姜祯侧腰。

轻触即分,惹得姜祯闷哼出声。

她“唔”了一声,紧接着便有一只手盖在她脸上。

男人的脸凑近,他盯着姜祯的眼睛出神,喃喃道:“叫我的名字。”

姜祯略带挣扎的动作引得男人不满,他十分熟稔的用脸颊蹭了蹭姜祯的脸。他附耳轻言:“堰淮,我是堰淮。”

自称堰淮的男人手在腰际摸索一阵,扯下玉佩丢了出去。官兵附身打量起那块玉,片刻后小跑着逃窜。

姜祯松一口气,一脚将身上的人踹了出去。

“呸呸呸,臭死了!”姜祯满心愤懑无处发泄,抬脚便踹。

姜祯扶着水缸站起来,没受伤的那只脚略微有些麻木。她蹦跶几下缓解不适,只觉身后阴风测测,似是有人靠近。

脚底隐隐有玉石碎裂的声音,有些硌脚。姜祯正欲低头查看,却被身后那人捷促先登,拎着姜祯飞身上了屋顶。

被乌云隐匿的月亮得以解救,男人轻功极好。托带着姜祯这样的病号在城中屋顶上如履平地,姜祯也得以窥见他真容。

棱角分明的侧颜干净利落,眼神凛冽桀骜。

“还挺帅……”姜祯默默点评一句,却并不打算将他先前的轻浮之举抛之脑后。

男子将姜祯送到了姜府后院,恰巧是她翻墙而出时最常走的那条。

疑惑骤然全失,她叽叽喳喳地伸手比划,怒不可遏地开口道:“你是我爹派来的?”

那人听闻后几不可闻地轻笑一下,旋即摇头。

姜祯不信,不死心的追问:“那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是堰淮啊……”话罢他拂袖溜之大吉。

姜祯抱着胳膊在原地生闷气,半晌后才想着拖着自己的伤脚回家。翻墙是没希望了,她双手合十,只祈祷后门今夜值守的小厮懈怠些。

好在一切遂了她的愿,姜祯蹦蹦跶跶,十分费劲的维持身体稳定。

而她的房间此时灯火通明。

心下顿觉不妙,她第一反应便是解自己腿上的短刀。然而时运不济,她哥动作十分敏捷,以至于和父亲对视的时候自己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姜祯矢口狡辩,她将短刀利落地丢进花丛。她昂头看天,尴尬道:“好大的星星啊!也不知道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晚上的乱扔匕首。”

结局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把没跪完的祠堂补上。

不过当晚情形一度十分混乱,山橘山桃被殃及而胆颤心惊被处罚,姜衷站在一旁幸灾乐祸,母亲劝说父亲为她求情。

而姜祯本人,上过药后在便在祠堂睡了过去。

整个姜府无人能将姜祯从祠堂解救出来,只能想方设法让她在里面跪的舒心一些。

然而翌日午膳之前,不速之客却将姜祯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她拖着受伤的左脚,一边敲着跪到酸痛的膝盖踉踉跄跄往外走。

“你们说谁来了?”

午饭还没吃呢便被拖拽着去前厅见客,好在终于能溜出来放风,姜祯便对沐浴时嬷嬷下得重手一笑置之。

山橘怯懦道:“您的未婚夫。”

姜祯勃然大怒,撑着拐的手脱力往前跌倒。她跪坐在地上不肯起身,怨怼的声音里带一丝哭腔。

“就是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吃野食的我的未婚夫?”

“是,你那个打野食的未婚夫。”

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姜祯呼吸一窒,转头的动作自带慢放。

身侧的山橘山桃认出来人,忙不迭下跪请安。唯独姜祯动作慢半拍,直到裴既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走至她身前,才后知后觉应该对眼前之人行李。

裴既景先她一步,一把扶住姜祯要行礼的手。

力道由摁变为拉,裴既景面色无虞,似乎单纯地想把姜祯扶起来。谁料他出口即是调笑:“起来吧,我的未婚妻。”

姜祯巴不得死遁,在听到被特意加重的“未婚妻”三字时心如死灰。

半晌后姜祯没能敌过裴既景蛮力,依附着站起身来。而裴既景那双手自握转圜为挽的动作行云流水,不给姜祯丝毫后悔的余地。

两人貌合神离,而姜祯也索性由她去了。裴既景的手握的很紧,就连拐过抄手游廊时也不肯松手。

好在姜府规格一般,行至前厅后她转身对裴既景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便匆匆走到解如云身后。

裴既景则是朝她暧昧的笑笑,动作间不加遮掩,似乎是来路上两人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谦王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姜鸿光招呼婢女为裴既景看茶,后者欣然接受,轻啜一口后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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