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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烟居(二):失忆(2 / 4)

勒固,能起同样效果。

另外,如果有大风吹过……

好巧不巧,一阵呼啸的风簌簌而来,吹得裴雁晚鬓发凌乱,待她整理完仪容,眼中竟噙了两汪盈盈的泪。

江允:“……?”

他刚刚失去了所有记忆,苏醒之后被告知自己已经婚娶,眼前的红衣女子便是他的娘子。娘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现下更是热泪盈眶,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该如何是好!

江允瞬间慌了神,本能地想为裴雁晚拭泪,袖口都已攥在手中,却在即将触碰到女子面庞时止住。

他显出年少时的青涩拘谨,双手在身侧蹭了又蹭,支支吾吾道:“娘子,你莫要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你这样伤心,你告诉我,好不好?”

怎么又是这样!

原本清风朗月、坦然自若的年轻人,一碰见男女接触之事便红了脸慌了神,这跟他十六岁的时候有什么两样!

裴雁晚耳畔仿佛萦绕着六年前云山深处的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她气得将唇咬成嫣红,盈着清澈温热的泪水向江允恶狠狠道:“你替我擦眼泪,就用袖口擦。”

江允再次攥紧袖口,傀儡一般僵硬抬手,默默自劝,她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不给她擦眼泪,谁还能擦?

可是他记忆全无,就算“娘子”身上寻到心安,然而仅凭旁人的一句话,便背上做夫君的责任,太莫名其妙了!

裴雁晚因江允泛红的耳根而愈发委屈,竟一扔水桶,怒气冲冲地往屋子里奔去。

水桶骨碌碌滚向院角,江允顾不得什么破水桶,眼前哭哭啼啼的姑娘才是要紧事,不管裴雁晚是否与他做了真夫妻,总得先把人家哄好呀!

他紧随其后,跟着裴雁晚坐在茶几旁,火急火燎地连连道歉:“我错了,你别再哭了,回头再把身子哭坏,该怎么办?”

裴雁晚没有搭理被风吹出来的两窝泪,任由其顺着脸颊滑落,配以微皱的眉心与哀伤的神色,显得楚楚可怜。

江允看着她此副模样,恨不能替她伤心,正欲再开口哄时,便听裴雁晚颤声质问道:“你错在哪里?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我错在、错在……”

江允不知所措、冥思苦想,他压根一点儿错都没有啊!

他无计可施,硬着头皮认根本不存在的错:“娘子,我不该惹哭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把气堵在心里。看见你哭,我自己也心疼啊……”

谁料裴雁晚居然双手捂脸,闷声控诉:“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怎可能心疼我!大骗子!”

江允也觉得委屈,他的心的确在疼,由针扎般的刺痛,渐渐变为刀割似的尖锐痛楚。

眼前泫然欲泣的女子,在他心里必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那你说说怎么罚我?只要你不哭了,我怎样都可以。”江允在裴雁晚腿边蹲下,仰脸望着她。

这么一望,裴雁晚手腕与颈间狰狞的伤疤便落入他眼里,他脑中笼着疑云,还未来来得及询问,裴雁晚已一点点挪开手掌,露出半张脸,向他直截了当道:“那你抱抱我。”

“……”江允在她沉静似水的干净乌眸中,瞧出了一种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半分哭泣过后的悲伤幽怨都没寻见。

他忽觉得裴雁晚方才不过是装哭,刚想说些什么,女子已经离开圈椅,体重肆无忌惮地往他怀中倾轧。

裴雁晚跪坐在地,称得上趁虚而入,当江允还在茫然时,她已便紧紧贴在了男人温暖的胸膛,双臂环着江允的腰肢,铁了心不肯放,双唇嗫嚅道:“你个王八蛋……”

对没有记忆的江允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拥抱,他甚至能感受到裴雁晚胸腔的跳动。他不知该把双手搁在什么位置,本想轻拍女人肩背稍作安抚,却凝滞在空中,最后愣愣垂下。

江允垂眸,声若蚊蝇:“娘子,你抱得太紧了。”

他的掌心居然漫出薄汗,欲草草擦在腰际,忽无意触碰到了一件冰凉的物体。江允艰难地低头一望,霎时杏目圆瞪——

居然是把匕首!

他怎会随身带着匕首呢!

裴雁晚一哭一闹再一抱,任凭江允的心眼再怎么多,也三两下全被哭碎了、抱碎了!

为何娘子待他愤愤暴躁,甚至说他做过“混账事”,为何娘子会有细长伤疤在身?难、难道是因为他用匕首伤害过娘子吗?!

江允恍若看见一座参天沙堡轰然倒塌,隆隆两声,压得他烦躁急火、喘不过气。

他稍稍用力,将裴雁晚推离,又反手捏住女人的肩,面色严肃道:“娘子,我们既遇见问题,那就解决问题。恕我愚笨,不明白你心里的痛苦。我患了离魂症,对你——包括对我自己,皆一无所知。你可能为我解惑?”

窗户半敞,又一阵秋风钻进来,直扑裴雁晚面门。她幼时装哭骗阿姐骗师母,现在又装哭骗情郎,只撇嘴皱眉颤声抱怨,一滴眼泪也无需流,熟练得不得了。

她的情郎并不天真懵懂,却次次都上她的当。

此时的这阵风,吹得她眼中隐隐发痛,两颗晶莹的泪簌簌滚落。

江允陷入更深的焦虑,他家娘子未免也……太娇柔脆弱了。

小问题,这都是小问题,娇弱一点儿没关系!

裴雁晚拒绝他的搀扶,转而取来纸笔和一枚四四方方的梨木木盒,与他桌前对坐,解释道:“我体谅你的病症,不无理取闹了。既然你怀疑我们的夫妻关系,那我为你证明。”

她在江允的灼热的注视里,取出一封牛皮纸包装的信笺:“这是你写给我的信。我备好了纸笔,你不如先提笔写几个字,再对比字迹。”

字迹在一定程度上依靠肌肉字迹,所以人即使闭着眼,所写出的字与平时相比也不会相去甚远。若用把此法用于离魂症患者,或许有效。

江允深以为然,铺平白纸:“写什么呢?”

“抄写这个,”裴雁晚拆开信封,指尖点点微微泛黄的纸页,“照着抄,认真抄。”

江允埋头直写,七八个字后,他的面皮骤然发烫,怎么都不肯再动笔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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