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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事(四):少年(2 / 4)

画,“先前街市偶遇,实属巧合。”

他卸下腰间长刀,与裴雁晚的明心剑齐齐摆着。刀剑相依相偎,静谧安好。

裴雁晚轻快道:“瞧你挎着把宝刀,原来只是把‘文刀’?”

剑有文武之分,“武剑”开刃见光、司人性命,“文剑”则多是文人墨客向往风雅的点缀,仅作观赏用。

——所谓文刀武刀,乃裴雁晚自己封的。

未及对方回应,裴雁晚便兴冲冲地探过半个身子,明媚的笑脸与江允近在咫尺:“若你懂得刀法,可愿与我一较高下吗?”

“……不愿。”江允冷冰冰地回绝,“江某只会弹琴奏曲。”

以卵击石,是一种孤勇,也是一种愚蠢。

乐声如流水倾泻,悦耳动听。裴雁晚惬意地舒展手臂,忽咣当一声,床头柜中央放着的小木盒摔了个七零八落。

千星楼行风月事,匣中物品自然也是风月物。

裴雁晚面不改色地弯腰,长臂如捞月般精巧,轻轻松松捞起一件玉质的小玩意儿——赫然是一根尺寸可观的玉质角先生。

江允的舌头为此打结,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而见怪不怪的裴雁晚则审视着角先生,不屑评价道:“没用的东西。”

江允:“……”

在竹烟居杂物间里,有一支落灰的木箱。裴雁晚收拾东西时曾翻出来过,江允碰巧在那时凑过了脑袋,迎头看见的便是几根角先生。它们被裴雁晚安置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只因它们是“没用的东西”。

“那什么是有用的东西?”江允那时僵硬地攥着抹布,低声问。

“我自己,和你。”裴雁晚笑答。

神思平定,江允看见裴雁晚面无表情地把角先生收回匣中,转而拾起一把线香。

此香无需点燃,裴雁晚已嗅出了配料,白檀、丁香、茉莉……不一会儿,她得出了结论:“催情所用。”

盒中仅这两样物件,裴雁晚妥帖地归回原处,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江允身上。她眨眨眼睛,道:“我让你来弹琴的,快弹呀。”

江允还在为角先生耿耿于怀,心弦乱似急雨,弹出来曲不成调。

“……公子若不愿意奏乐,不必勉强。”裴雁晚稍微懂些音律,能听出乐师所奏的尽是怨气恼火。她不明白对方怒从何起,但自己也没了作乐的兴致,便懒趴趴道:“我想在此小憩,公子可以离去了。”

“跑来千星楼小憩?”

“虽荒诞古怪,但并非不可。”裴雁晚脱口而出,“我要等师兄来寻我。”

好在江允修养极佳,不至于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瞥过少年艳丽的裙装和发顶一丝不苟盘起的发髻,冷冷问道:“哪位师兄?”

姓李姓王或姓赵?

更或者姓秦?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跟他闹脾气呢。”裴雁晚咕嘟咕嘟灌下一盏竹叶酒,未解馋意,便倾壶又倒,“世上怎会有他那样的人?除却罗里吧嗦,哪里都好,皮相剑法,无一不拔尖的。”

“心悦他?”江允的发冠上别了支白玉钗,他却恍惚觉得是绿玉钗。

裴雁晚坦然答道:“未至那般境地,只是觉得他优秀罢了。”

她生出一些怅惘,借着酒劲大胆道:“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干脆说给你听,你听完不要嘲笑我。”

江允洗耳恭听。

“我觉得,我师兄……似乎喜欢我。”裴雁晚只显犹疑,不显扭捏羞涩,“可是我不喜欢他呀,这不是平白浪费他的大好年华吗?今晚回去我就给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对,是该说清楚,免得他日日纠缠你。”江允坚定沉稳地附和,手指静默地捏出惨白色。

至于秦某人尚未表明心迹便遭到佳人察觉,而后又惨遭拒绝,并于当夜痛彻心扉地痛饮三坛酒的事,属于后话。

江允在记忆里抽丝剥茧,他记得裴雁晚与秦渊三个月的情缘发生在太昌二十一年,而今是太昌二十年,中途还有数月光阴。

想来是秦渊死缠烂打,烈女怕缠郎……

“其实师兄的皮囊真真儿俊秀,就算放在身边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裴雁晚冷不丁一句话,惊起江允浑身鸡皮疙瘩。

哦,原来最后还是屈从于容颜罢了。

呵呵,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活该被裴雁晚抛弃。

——江允想着想着不禁觉得膝盖疼,先不论秦渊,单是他自己,也是被裴雁晚残忍丢弃过的啊。他几乎要把手指绞断了,才能保持面色的平和:“他会来接你?”

“今日我和他出来玩呀。”裴雁晚抿着唇微笑,“他这会儿必然心急如焚地寻我呢。”

急死他急死他。

江允不动声色地饮下一口酒,丝毫不觉得裴雁晚有何处做得不对。红帐中斜倚的少年容颜正衬烛火,他无法在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品出妩媚动人,却鬼使神差地弃琴而去,缓缓坐到少年身边。

裴雁晚坐直了身体,警惕地打量着稀奇古怪地“伶人”。她将右手负于身后,随时准备砍出手刀:“不许坐过来。”

“若你的师兄寻不到你呢?”江允温柔地笑笑,“天色晚了,早些回去罢。”

谁知裴雁晚摸出一枚钱袋,一股脑扔进他怀中,愤愤不平道:“钱都给你,你可以走了吗?”

“……”江允掂掂钱袋重量,知道裴庄主有钱,但不知道出手如此大方。他在裴雁晚浅薄的耐性里品味出一丝轻蔑,于是又故意道:“姑娘当我出卖色相才艺,好打发?”

“你出卖色相才艺与否,和是否好打发并无关系——我只想睡觉。”

“收了你的钱却不能让你满意,是我的罪过……”

话音刚止,裴雁晚已横眉倒竖地扑过来。

凶恶的小狼制服猎物,理所当然地把猎物压在身下。

裴雁晚只管有效制敌,不管跨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她一手掐着男人脆弱的脖颈,一手按着对方的小腹,阴沉道:“往上往下,都是你的命脉所在——你到底是谁,有何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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