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要嫁人了,听说是个外乡的商人,等成了亲就要随男方一起离开,带着自己的女儿。
现在两人都不在村子里住了,据说商人在镇上给她们租了院子,还请了人伺候,以后她们就是有钱家的夫人小姐了。
没几天,村子里就有了许多李寡妇的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明显能感觉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松了一口气,甚至在外面说起李寡妇家的事语气都恶狠狠地,仿佛恨不得她一去就别再回来。
这件事跟西小妹没什么关系,但她跟彤彤和云云一起玩的时候,难免要听上几嘴。
这天,村子里居然出现了一匹马车,赶车的是个娃娃脸的青年男子。马车驶到村口时,男子还下车向村口大树下坐的老人们问路:
“大爷,这是清溪村吧?李慧娘家怎么走呀?”
“你是谁啊?找李慧娘家干嘛?她家没人,早就去镇上住了,不在家。”
“在不在家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偷偷回来了你们也不晓得。大爷您给指个路吧,我们确实有急事找她。”
眼看劝不动,老人只得给男子说了李寡妇家房子的位置。男子听后,回身上车,给坐在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就驾车向着李寡妇家驶去。
“老张头,这是啥人啊?找李寡妇干啥?”树下坐着的人对此感到好奇,张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谁知道这是又咋了?李寡妇不是都快要成亲了?咋还有男人找她?”
“那是人家厉害,谁知道她在镇上到底在干啥?”不知道具体咋回事,就有人又忍不住张口就来,语气酸的呀。
“别瞎说了,说不定是真有事呢,都是一个村里的,别面子上过不去。”听着越来越不着调的话,张老头打断不再继续聊下去。
此时已经有人因为好奇,跟着马车去了李寡妇家看热闹去了。
到了地方,马车停在大门外。门锁着,地上有着厚厚的灰和几片落叶,明显是没有人。
娃娃脸男子下车就去踹门,也不顾村里人看着。
“哎,后生,你干嘛呢?都给你说了她家里没人,用不着踹门吧。”
村子里看热闹的人刚忙上前劝阻,这可是村里的财产。当初李寡妇被休回来没地方住,村子里的人好心找的没人要的空房子租住给她,等她离开了,这房子村里是要收回的。
“实话告诉你们,李寡妇欠了我们的钱跑了,人我们抓不着,那就拿她的东西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个这门我是拆定了。”
男子的话让村民大吃一惊,李寡妇都要成亲了,怎么会欠钱跑路呢,这人该不是强盗骗子之类的吧。
见大家不信,马车里坐着的人掀开帘子将一张纸递了出来。这人一身富态,穿的也是上好的绸缎,还真不像是差钱的。
“谁认字?过来认认吧,看看她是不是欠我们的银子。”娃娃脸手下将纸塞到村民手里。
这,大家也不识字啊,有人提议去叫西家大伯来看,他是村长,刚好也是读书人,一定能看懂。
腿脚快的人已经行动去叫人了,其他人只能在此跟男子僵持着。
“来了来了”,不多时,众人就看见西大伯跟着一个人过来了。
“这位是?来村子有何贵干?”先礼后兵,省的说不清。西大伯上来就以礼待人。
“这位就是村长吧?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你们村里的人欠了我们的银子人却不见了,这哪怕是闹到衙门也是我们占理。”
“可否让我先看看这欠条?”
“当然可以,如果没有或者是假的,我们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村子里抓人。”
西大伯接过仔细看了看,“这上面写的的确是欠款五十两银子,但这上面的手印,如何证明是李慧娘的。”
对啊,李慧娘一个女子,从小没读过书,当然也就不会写字,这手印是不是别人的呀?村民们对此众口不一。
“当然是她按的,我们还能冤枉人不成?当时她跟她男人一起去的我们赌坊,没有钱还硬要赌,我们大哥人好,才肯借钱给他们,没想到到了还钱这天他们就不见了,真是小人。”
“你们要是不能帮着还钱就别拦着我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都不能说啥。”
看着这个人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大家也就信了。原来李寡妇没傍上有钱人啊,她男人居然是个赌徒。
西大伯这下也不好阻拦,“里面的东西都是李慧娘的,你们要搬就搬吧,别毁了房子。”说完就离开了。
晚上,何氏出门闲谈时又听见李寡妇的消息,看来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家害的张屠户的闺女出了事,东窗事发后,吓得跑到了镇上,没想到却遇人不淑,弄得现在有家不能回,看来她母女两以后也只能孤苦无依的在外漂泊了,也是她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