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泽远远地就听见家门口传来几声鸟叫,这样的鸟叫在城里面其实并不稀奇,但是稀奇就稀奇在这样的鸟叫声只在市场上才听见过。
野外似乎很少见。
这是余文泽的一个小爱好——每种鸟的叫声都不一样,闭着眼睛能想象得到发出叫声的鸟长什么样。
不过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些总听着叫声的鸟,所以想象中那些小鸟五彩斑斓,兴许和市场上那些鸟长得很像。
直到他听到那一声小鸟的叫声落在了他家门口。
余文泽立刻放下手里面的书,也像一只小鸟一样欢快地扑了过去——兴许是有一只小鸟落在了家门口呢!
他打开大门,余渺站在门外瞧他,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那鸟叫声已经歇下了,似乎是叫累了,但是余文泽方才还听见有小鸟的叫声,应当就在附近了。
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瞧见。
余渺心中笑了一声,面上疑惑:“你在找什么?”
余文泽和她描述:“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他学了两声鸟叫,学得有些抽象。
余渺笑了声。
兴许是听见了余文泽的声音,身后鸟笼里的小鸟也叫了一声,余文泽愣了一下。
他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绕到了余渺的身后,余渺也不卖关子,直接把鸟笼放在了余文泽面前。
余文泽大喊:“哇——好漂亮。”
他逗了几下鸟,随后顿了下,试探地看向余渺:“这……该不是你买给我的吧!”
余渺点点头。
一瞬间余文泽眼神里面充斥着震惊犹豫激动等乱七八糟的情绪,然后像小大人一样叹气:“你别乱花钱!东市上买这个很贵的!”
余渺不在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推着他进门:“那怎么了?赚钱不就是要花的吗?”
余文泽却说道:“城里买这个贵,但是林子里有许多打鸟的,和那些人买特别便宜。”
余渺刚才还如常的面色一僵,她不在意花多少钱,但是这个钱花在了吃亏的地方就有些冤大头了。
余文泽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对余渺造成了伤害,自顾自提着精美的鸟笼:“不过这个鸟笼还算漂亮,勉强也值这个价。”
余渺刚刚提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这样也行,贵了一些的价钱起码还填了个鸟笼,倒也不算彻底亏本。
总之这只鸟买得算是值得的,余文泽虽然也没有说出什么好话来,但是他不再天天捧着他的书读了,反而是不是逗着小鸟。
余文泽有责任心,余渺既然给他买了小鸟,他就每日惦记着喂小鸟,怕自己爹娘奶奶觉得喂鸟浪费,还自己多帮娘干活挣钱。
余大朗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余渺每日都收到了许多印章,各式各样,连仔细雕刻都做完了。
“微娘,这几日你瞧瞧再去卖一次吧。”余大朗没想着一直做这个活,“家中买过的两方木料刚好用完,日后印章应当也不大好卖了。”
百川书院的学子拢共就那么多人,再有有钱的人家也不会买他们这样的。
余渺上次去除了一些老主顾鲜少再有人来买了,若是卖不出去也只好找个篆刻的铺子收了,还算是一个去路。
余渺点点头:“行——爹你的腿已经大好了吧。”
余大朗走路不成问题,只不过偶尔还坡下脚。
“我打算重操旧业了,你娘没少做活,咱们能有今天都是你和你娘的功劳。”余大朗说道,“好歹是个男人,该换我来养家了!”
“爹,你可仔细你的腿,做活不是最要紧的,如今家中日子好起来了,还是得以身体为重。”余渺无奈。
“你爹我自然知道。”
余渺带着印章又一次来到了百川书院,这些日子基本上闭门不出,也隔了好些日子,书远里面有熟识的人都新奇地和她打招呼。
“余姑娘,怎么前些日子不见你来卖章?可是有事要忙?”
余渺笑着回话:“前些日子接了别的活,今日才算是忙完。”
“余姑娘,你家卖的糕点怎么没有新花样了?”那人状似委屈,“我娘让我再带些不一样的回去呢,可这又不是我做的。”
这是为了糕点铺子来和余渺说情的。
余渺承诺:“这几日肯定有新的。”
谢时满这几日也难得见到余渺,等众人都散了之后也上前去寒暄了几句。
“这几日都没怎么见你,要不是听得到余姑娘日日傍晚归家,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谢时满笑着道。
余渺开玩笑一般轻轻哼一声:“谢公子耳聪目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去处?”
这就冤枉谢时满了,他还真不知道。
余渺可不是这样想的,她之前和郑夫子在巧儿的画摊前交谈了几句,凭借谢时满的“心机”怎么可能猜不到余渺的目的。
不过现下她自然有事瞒着,等系统任务彻底宣布成功之后应该会有所进展。
到时候谢时满应该能猜到全部。
余渺嘴严得很,就算谢时满问她也不说。
她已经彻底察觉到谢时满的“老谋深算”了,自己在他的算计之下还欠了他一个条件,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提出来一个令人为难的条件。
谢时满不知道怎么让余渺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传闻中千里眼顺风耳可得知世间万事。”谢时满开玩笑说道,“只可惜谢某并不是,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多未解的谜题。”
余渺见他不承认,又轻轻哼一声。
谢时满以为余渺对自己猜测她行踪的事情有些不高兴,于是岔开话题:“上次余姑娘的莲花印章十分特别,确实应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
谢时满其实没t到余渺的意思,余渺是在暗戳通过一朵莲花告诉谢时满不要同流合污,谢时满倒是觉得余渺在夸自己品行高洁。
为此还高兴了一段时候,为莲花印章多画了好几副画,如今还挂在家中卧房。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