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摇摇头,“我们不认识。”
公鸭嗓不相信。“你休要诓骗我。不认识,那人会来救你吗?”
“我是不认识,但我没说我认识的人,不认识他啊。”
公鸭嗓哼的一声,“你这人说话,最爱拐弯抹角。”
潘小安呵呵两声,“说真的,你想出去吗?”
公鸭嗓摇摇头,“你自己先出去再说吧。”
两人正说着话,差役领着两个衙役来到地牢。
“潘小安,我们县太爷要提审你,跟我们走吧。”
潘小安没想到,张捕头这人办事竟然如此爽利。他站起身来,等着衙役上枷锁。
但这两衙役,只是挥挥手让他跟上。
三人走出地牢,来到县衙大堂。两边站着皂吏,拿着水火棍。
明镜高悬匾额下,一个落魄的中年县令端坐在大堂之上。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喊道。
“小民乃是凤凰郡潘家湖人。”
“你可知道因何事拘你?”
“小民不知,正要问赵捕快。”
“赵捕快,你来说?”
赵胖子走上前来,“回大人,这犯人杀了两个猎户。”
“你可有凭证?人证物证可在?”县太爷问道。
“这个…”赵胖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吗?”县太爷嗯了一声。
“有…有人证。”
“人证何在?速速把他带上来。”县太爷有些不耐烦。
“人证就在…,我这就去叫。”赵胖子跑出大堂,来到街对面凤仙楼。
此时,高武正抱着一个女人喝酒。
“高武,你还在这里喝酒呢?县太爷让你去堂上作证呐!”
高武推开陪酒的女人,“赵兄莫慌,我跟你去作证。”
两人再次来到堂上,小人高武拜见县令老爷。”
“是你状告他杀人的吗?”县太爷问道。
高武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潘小安,“是小人状告的。”
“你状告他杀人,可有凭证?”
高武扬声道:“回大人话,这小子一直赤贫,最近突然变得阔绰起来。小人便怀疑他杀了猎人,抢了他们的财物。”
县太爷转脸问潘小安:“对于他的指控,你可有话说。”
“小民的钱财是卖了白狐皮所得。而白狐皮是小民在自家山坡地里捡的。”潘小安实话实说。
“捡的?我怎么没有捡到?分明是你杀了高龙高虎两兄弟,抢了他们的猎物。”高武言辞凿凿。
“大人,高武口口声声说小民杀了人,可这兄弟二人的尸体在哪呢?他兄弟二人是猎户,小民一个小学童,怎么会是他兄弟二人的对手?”
县太爷看着瘦弱的潘小安,摇摇头,“高武你怎么说?”
“这个…大人,也许这小子用了什么药也说不定。”
“高武,你怎么会如此多的手段?莫不是你以前干过这种事?”
“你…血口喷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猎户你敢诬赖我,我弄死你。”高武气愤的说道。
他在凤仙楼喝多了花酒,此时酒意上涌,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大胆狂徒,县衙之上还轮不到你嚣张跋扈。左右,给我重重掌嘴三十下。”
赵胖子眼看兄弟要挨打,急忙出来求情道:“高武这是在发酒疯,求大人宽宥。”
县太爷知道赵胖子是赵大官人的侄子,有心呵斥他几句,又怕恶了赵大官人的面子。
“你带他下去吧。以后不得随意污蔑他人。”
赵胖子拽着高武走出县衙。县太爷对师爷使了个眼色。
“本案经过崔大人的严格研判,最终查得水落石出。高武酒后诬赖他人,已被掌嘴三十。潘小安系被诬赖,无罪释放。退堂!”
潘小安站在堂上,心里一阵悲凉。“你这判了个啥啊!”
但好在自己被无罪释放了。若没有张月如找张捕头帮忙,自己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他们随意抓人,也不审不判。自己只是被关在地牢里,恐怕要不了两个月,就得病死其中。
“这魔幻的时代,要有个护身符才行啊。”潘小安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出大堂。
张捕头从后面赶了上来,“回去以后,好好谨守言行,切莫在做非分之事。若是在惹出祸端,没人救得了你。”
潘小安点点头:“感谢张捕头,小民记住了。”
王大福看见潘小安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他见潘小安只穿着一件单衣,便急忙把羊皮袄脱下,
“小安叔,你受苦了。快穿上羊皮袄暖和一下吧。”
潘小安摆摆手,“大福,你受累了。羊皮袄你穿着吧,我不冷。”
“小安叔,张姑姑在那边等你。”王大福见潘小安不穿,他便把羊皮袄又穿在了自己身上。
张月如抱着衣服站在街角。她看潘小安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心疼的流下眼泪。
此时,她顾不了那么多。急走两步,把手里的棉衣给潘小安穿上。
“小安,你受苦了。这些天杀的恶人。”
“好姐姐,别哭。好人有好报,恶人有天收。”
“小安,咱们回家吗?”
“好姐姐,我的银钱还在吗?”
“在,我都带来了。还有十两银子,都给你。”
潘小安把银票接过来,“走,去码头客栈。我要请你们吃大餐。”
潘小安来到码头客栈,刘掌柜的不在。只有跑堂的张三。
张三看见这邋遢少年,正要驱赶。却猛然认出他是潘小安,不由得惊呼一声:
“哎呦喂,这不是小官人吗?你这是遭了啥难了?”
潘小安哈哈大笑,“难为你张三还认得出我。快去给我弄点热水,我要洗洗澡。再给我开两间上房,备一桌好菜。”
潘小安给了张三一两银子,张三便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