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库里的银子是假的。那银子的光泽太亮,手感明显太轻。
粮库里的粮食也是假的。那粮食是陈粮,很多粮仓也空了。
潘小安去盘查银库,粮库,为的就是打草惊蛇。现在就看这兄弟二人,该如何应对了?
潘小安坐在屋里细细琢磨。此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如果把这件事捅出来,牵扯太广太大,不好收场。
若装作不知,他日被别人查出,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些天杀的混蛋”,潘小安愤怒的咒骂了一句:“我决不能轻饶了你们,拿了就得给我还回来。”
“小安哥”陈修武悄悄走了进来。
“修武,你去查的怎么样?”
“小安哥,这兄弟俩富裕的很。他们不仅仅在凤凰郡里有大房子,还有上千亩良田。
我还打探到,凤仙楼也有他们的参股。”
陈修武每日除了练习武艺,就是和郡上的小乞丐打成一片。
现在的他,已经是小乞丐的帮主。
“修武,还有吗?”
“有。以前有官员来查过银库,粮库。但都出了意外。我怕…”
潘小安摆摆手,“修武,他们这些下作勾当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你先回家吃饭吧!”
“是”陈修武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小安哥,采薇姐问你晚上还回家吃饭吗?”
“不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陈修武走后,潘小安攥了攥拳头。“既然你们都胖的喘,就别怪我杀猪了。”
潘小安找到王进和潘忠,说了自己的计划。
王进点点头,“潘忠,你带上人手去跟小安拿人。我在后方给你们坐镇。”
中秋后的月亮,依旧皎洁。
赵银元和赵银宝在美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出凤仙楼。一看就知道,这二人酒没少喝。
凤仙楼的老板娘凤潇潇,亲自送二人出门。
“两位赵爷,回去的时候,悠着点用力气。要知道,女人多的是,身体是自己的。”
老板娘长的妩媚,自己说着荤话,把自己逗的哈哈大笑。
赵银元推开身边的美人,就要过来抱老板娘。
“潇潇,你今晚跟我们走吧。让我们兄弟好好伺候你。保证让你欲罢不能。嘿嘿…”
凤潇潇用手指一点赵银元的额头,“赵大爷,这些年轻美人,还不够你享用的吗?我这半老徐娘,还有什么看头…”
赵银宝在旁边嘿嘿一笑:“潇潇,你从头到脚都是看头。尤其是这衣服里面的风光,迷人的很哦…”
凤潇潇见这兄弟越说越下作,心里也不高兴。但她仍旧虚与委蛇:
“哎呦喂,两位爷这是发的什么酒疯哦?珍珍,莲莲快带两位爷回去休息吧!”
潘小安在对街,看着这二人的丑态,心里直犯膈应。
“一会下手的时候,不要留情。”潘小安说完这句话,先一步离开了。
赵银元,赵银宝坐上轿子没走多远,就被潘忠带人堵在巷子口。
“你们是何人?知道我们兄弟是谁吗?”赵银元大声斥责。
“赵库管,你的事发了。我们拿的就是你。带走!”
潘忠命手下将二人死命捆住,又用破布堵住了嘴。
这八个轿夫和两个美人,也一并被带走了。
“大人,这二人已经拿下。后面该怎么办?”
“连夜审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潘小安让潘忠把赵银元带上来。赵银元此时已经被吓到酒醒。
当他看到潘小安时,立马破口大骂:“无毛小儿,无凭无据怎敢随意捉拿你爷爷?”
潘小安也不生气,他哈哈大笑,“赵库管,你是真嚣张啊,若是没有凭证,我能拿你吗?“
“你休要诬赖好人,爷爷可不吃你这一套。”赵银元嘴硬的很。
“赵银元,太远的事情,我不和你掰扯。我只问你,银锭里的铜是怎么回事?钱箱下面的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听潘小安这样问,赵银元脸一下涨的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
“是刘海那鸟人给你说的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银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花的。我可以告诉你,都是谁花了这些钱,像崔…”
“住嘴。别人怎么花,我管不着。我只管你是怎么把钱弄没的。
现在给你两条路去选,一是把亏空的钱还上,一是我把你送到临城受审。
不晓得你说的这个崔,能不能让你走出大牢。”
赵银元脸色苍白,他不怕在凤凰郡被审,反正有人会帮他。
可若是送到临城崔那里,他还能有好吗?
赵银元还记得刘主簿是怎么殒命的。这个崔,可不是一个好人呐!
“我没有那么多银子,你让我怎么给?”赵银元口气软了下来。
“你每年从凤仙楼分的银两也不止这些吧?再加上你的一千亩好田,你真的缺这点银钱吗?
你就是单纯的坏,没有底线的贪婪。”
潘小安说起这个就来气。
“那我把银钱还上之后呢?你要是在追究怎么办?”
潘小安看了看赵银元,“你这臭虫一般的东西,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辞去库管之职,随你去哪?”
赵银元点点头。“我那兄弟呢?”
他已经答应拿出七千两银子出来,并且已经写好辞职信。
赵银元点点头,“好好好,我们兄弟认栽。但咱们没完。”
“随便”潘小安说完,转身就走了。
“作为一个小吏,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潘小安想不出什么办法。
如果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耗在官司里,从郡到府不知道要耗去多少时日。
他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
赵银元和赵银宝气呼呼的走出县衙西院。
“大哥…”
“回去再说”赵银元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