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宣闻言会意,眼神再变,当即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痛不欲生的模样。
谢老爷:“你有那么不情愿?!”
闻音:“……”
努力了半日的功夫,她觉得让谢家大少爷变成男人,大概是她这辈子所经历的最大挑战了。
最后他们依然毫无进展,三个人站在院中面面相觑,谢老爷痛苦地抱着头道:“要不然我还是现在去找人把那只老狐狸从半路劫下来打晕送回陈州吧。”
然而谢家老爷子并没能够真的做到这一步,因为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之际,外面一名家丁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大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陆老爷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
谢晤听得这话,顿时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如遭雷击。
“怎么办怎么办……”谢晤念经似地念着这段话开始在院中来回的走,却是不敢去见那陆家老爷。
谢容宣亦是担忧的看着自家爹,不知该从何安慰,倒是闻音想了片刻,忽而又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暂时将他应付过去。”
谢晤眸光骤亮,当即满怀希望往闻音看去。
闻音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
半刻的时间过后,谢家老爷堆着满面的笑意在大堂中迎接了远道而来的陆家老爷陆华。
陆华与谢晤一般年纪,一般身形,就连衣着也有几分相似,陆华踏进大堂,与谢晤对视一眼,两人别有用心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之后,同时开口寒暄了起来。
“谢兄呐,钦州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我早就想请你过来我们烟州游玩一番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谢晤招呼周围的下人道:“愣着做什么,陆老爷远道而来还不去给他备茶?”他这般说着,回头又朝陆华笑到:“来,陆兄坐下说。”
陆华呵呵笑了两声,于是在谢晤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茶水很快就上来了,陆华喝着茶,这才长长叹了一声,面上露出了几分愁绪。
谢晤不动神色挑了挑眉,慢吞吞开口问陆华道:“陆兄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陆华听得谢晤问话,并未立即回答,只是又叹了一声才道:“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个小子。”
“哦?”谢晤低头喝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头这才又恢复了笑意道:“令公子是怎么了?”
陆华做出一副苦闷的神色道:“那孩子前些年不是嫌待在家中太过无趣么,后来就自己偷偷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好,要是在外面不肯回来了更好。
谢晤在心里咕哝了一句,面上却做出关切的样子道:“这可怎么办,他没受伤吧?现在回来了么?”
“回来了。”陆华无奈道,“可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那两年是跑去跟人学剑去了,学剑就算了,偏偏还拜了天下第一神剑为师,跟着他四处漂泊,还混了个什么雪衣名剑的名号,现在他人是回来了,不过却带了不小的麻烦回来。他那两年的事情传出去不少,好多姑娘说什么也要来咱们家找他,我们家门都快给踏破了,成天热闹得不行,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抽空来烟州散心。”说到这里,陆华笑了笑,朝谢晤道:“还是你们这儿好啊,清静。”
谢晤眉毛跳了跳,没说话。
陆华左右看了看,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宣儿?从前宣儿都作女子打扮,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原来他是男子,谢兄你也是瞒得够紧,连我都给你瞒过去了。”他这般说着,这会儿才又拖长了声音道:“宣儿作惯了女子打扮,不知道恢复男子身份,可还习惯?”
谢晤瞪着陆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挤出笑脸道:“自然是习惯,本就是男子,有什么好不习惯的。”
“那就好,那就好。”陆华笑到,“只是宣儿人呢?”
谢晤轻咳一声,摇头做出担忧的神情道:“不巧得很,宣儿昨日感染风寒,如今正病着,实在不方便见客。”
“哦?”陆华状似惊讶的看着谢晤。
谢晤没有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当即起身反问道:“枕奚呢,那孩子不是跟你一起来的么?”
陆华犹豫的看着谢晤,片刻后道:“不巧得很,枕奚他来的路上水土不服,也……病了。”
“……”
堂中忽的一静,两个人神情同时变得古怪起来,似乎同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