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大门,那条带拱门的小巷就又映入阿斯托利亚的眼帘;尽管似乎已经知道达芙妮来霍格莫德的目的,但阿斯托利亚还是拉着凯瑟琳停住脚步。她观察了许久,发现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从小巷里进出,这让她又起了疑心。
“你待在此处不要乱动,我去里面看一看。”
为了避免凯瑟琳又心生畏惧,阿斯托利亚决心独自去一探究竟。可没走几步,她的心里也打起了鼓;巷里越来越窄,仅有的一丝光线也渐渐消失,四周还笼罩着星罗棋布的白色迷雾遮蔽视野,似乎是人工施咒而成。
阿斯托利亚不敢再前进下去,她毕竟不是格兰芬多;于是她连忙回头折返,所幸,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她跨过巷口斑驳的拱门,却不见凯瑟琳的身影,只有街对头的佐科笑话店处闹哄哄围着一大群人。她凑上前去,发现凯瑟琳捂着脸坐在地上扭动,她的指缝中满是血,正一滴滴流到她银绿色的领带上,这把阿斯托利亚吓坏了。
韦斯莱家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将她围在中间,相比往日捉弄人的神气,此时他们显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个的手中还拿着很明显是恶作剧的一种褐色药丸。
“凯特!”阿斯托利亚大喊一声,穿过人群抱住凯瑟琳;她的双臂不受控制的在空中乱抓,阿斯托利亚将它们使劲握住,发现她的整张脸已被血抹得一塌糊涂,但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凯瑟琳很快晕了过去。
阿斯托利亚抽出她的魔杖,直起身对着韦斯莱两兄弟,“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不想故意伤害她……\"拿着药丸的那个忙说。
“弗雷德想找人试试他的鼻血牛轧糖……”
“我们在自己身上试过很多次了……”
“你的斯莱特林朋友刚好在这里……”
“我们准备了解药,没想到她对鼻血的反应这么大……”
原来如此!她又急又怜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姑娘,连忙从弗雷德·韦斯莱(Fred Weasley)手中抢过褐色药丸塞到她的嘴里。小傻瓜!竟然还不明白,不要随便接陌生人,尤其是这对捣蛋鬼的礼物的道理?
“快把她送到校医院!”没等阿斯托利亚说完,双胞胎就一人一边抬起已经停止流血的凯瑟琳往外赶;阿斯托利亚紧随其后,他们快步甩开了人群,好不容易到了霍格莫德村口,双胞胎却向右一拐,朝蜂蜜公爵跑去。
“你们在干什么?”双胞胎没有回答她,跑在前面的弗雷德用他空闲的手拿出魔杖在店门前的空地施了一个“霹雳爆炸”咒;趁顾客与店员都出来一探究竟时,他们迅速溜进店内,阿斯托利亚只好气喘吁吁地跟着他们。
双胞胎进入被帷幕遮着的库房,走下通往地窖的楼梯;他们将凯瑟琳放好,搬起了其中一块格外老旧的地板,它的底下似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这是……”
“来不及解释了,快下来!”
看见弗雷德带着凯瑟琳跳下洞口,阿斯托利亚也跳了下去,她落在柔软的平地上,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双胞胎在学校发现的密道之一。阿斯托利亚顺着前方的下行石阶跑去;乔治在最后将地板搬回原位,不一会就超过了她。
他们在这条略显潮湿的密道中跑了约莫五分钟,到达石阶底部,又冲上一条较平坦的石滑梯;触顶时,弗雷德提起魔杖,低声念叨了一句。
“左右分离。”
洞口霍然分开;阿斯托利亚跟着他们跃出这个她毫无印象的独眼女巫的雕像,在城堡里的连廊中穿行,又跳下一层楼梯;疲惫而充满担忧的她只能勉力支撑这段距离,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抵达了霍格沃茨的医疗翼。
“半瓶安眠剂,好好睡一觉,她应该就没事了……”穿着护士服的波比?庞弗雷夫人(Poppy Pomfrey)用咒语将凯瑟琳的脸擦干净后,忿忿看向在大冷天汗流满面的三人,“你们最好小心点,谁知道你们一天天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离开后,阿斯托利亚走近病床。过了不久凯瑟琳就醒了,她像着凉般抖动起身体来。
“凯特!”阿斯托利亚轻轻摇晃着好友的被子,“你没事吧!你怎么能听信那两个混蛋……”
“嘿,我认为我们……”双胞胎中的一个在身后喊道。
“你们给我出去!快离开!”阿斯托利亚转过头驱赶他们,两人识趣地退出去了;她回头时,看见凯瑟琳又像要哭的样子了。
“凯特,怎么了?快告诉我!”
“我…我很抱歉,利亚,”她的好友抽噎着说,“我知道我总会把一切都搞砸…”
语言很难形容阿斯托利亚此刻的感受;想起自己之前对好友的指责,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不,凯特,你不需要道歉,我……”
“你不应该在病房里大声喧哗,格林格拉斯小姐!”庞弗雷夫人拿着笔记本又走了过来;她将绿色羽毛笔向空中一丢,笔尖灵活地在纸页开头签下日期与时间,“至于你,亲爱的,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凯瑟琳?汤普森。”
庞弗雷夫人的羽毛笔抖了抖墨水;她给了凯瑟琳一个友善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晕血,亲爱的?”
凯瑟琳颤抖着坐了起来;阿斯托利亚本因回避隐私而意欲离开,但她的好友无力地扯了扯她的袍子,她便会意留下了。凯瑟琳在说话前咳嗽了好几声。
“我的……父亲与母亲,他们都曾经参加过战争……在‘神秘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和他打。”凯瑟琳每说一句就大口喘着气,“在快要打完时,一群坏人突袭了我们家,父母两人忙着保护我,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和敌人的鲜血洒满了地面,天花板上,床单上,壁炉里,到处都是。父亲浑身是血地继续战斗……”
她闭上眼睛,不知是由于身临其境的恐惧,还是一次说这么多话耗光了她的精力。“我那时还是个婴儿,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但你去年在摄魂怪里看到的就是这段记忆,对吗?”阿斯托利亚不禁问。
“是的,从那次以后……我就对血产生了恐惧。”凯瑟琳已满是泪痕,这是阿斯托利亚第一次看见她无法抑制的哭泣。“我害怕流血,也不想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