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抱怨。“你知道……我得去找……”
“没关系,我会让她在这里呆着的,韦斯莱夫人。”詹妮弗一手按着满载的行李,用一种礼貌而冷漠的语气说——这似乎让韦斯莱夫人愣了一下。“嗯……那好,谢谢……”她把小女孩牵到阿斯托利亚的正面前,然后就去追她的丈夫了。
尽管与阿斯托利亚一样只有11岁,但韦斯莱小姐已经长出了一头令人羡慕的红色长发,这与她打满补丁的衣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紧张地在阿斯托利亚面前踱着圈子,一会望着她奔向站台入口的父母,一会仰视着她面前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这家人——然后迅速把眼神缩了回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也许只是不能忍受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却一言不发——阿斯托利亚决定探出一步,起码,和她打个招呼。
“你好呀。”
正低着头的小女孩身子猛地一抖,她棕色的眼眸立刻对上了阿斯托利亚的蓝色。
“哦……我是,是……”
小女孩支支吾吾的可爱神情把阿斯托利亚逗乐了,她没顾上淑女的作风,捂着嘴轻笑了几声。
“我是阿斯托利亚,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她止住了笑意,只有些许欢颜余留唇间,轻缓地伸出右手;这是可以让达芙妮骄傲的完美礼仪。
她的新伙伴却不想顾上这么多,直接抓过自己的手使劲摇着,几乎把她的肩膀都扯痛了。“金妮·韦斯莱!”红发姑娘咧嘴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阿斯托利亚刚要再说话,却感觉到姐姐正在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达芙妮几乎不易察觉地摇摇脑袋,詹妮弗则看向别处。她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达芙妮说过,格林格拉斯和韦斯莱是有“世仇”的,但仇恨的起因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阿斯托利亚就更不会关心了。她只是赌气地将头扭到一边;过了几秒,姐姐便叹了口气,默许她们继续交流了。
阿斯托利亚又转过身,这时韦斯莱夫妇在拍站台通向麻瓜世界的墙壁——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似乎被封掉了。她的注意力回到了金妮的身上。
“金妮——我可以叫你金妮吗?很高兴认识你。”
金妮兴奋地点点头。“阿斯托利亚——我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太长了,不好记——利亚听起来怎么样?我想象中的一个好朋友就叫茱莉亚……”
阿斯托利亚笑着拍打她新伙伴的手臂;面对这个此前她从未见过的、充满真诚的同龄姑娘,她也已经完全把淑女风度置之度外了。
“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的——在现实里,我希望如此。”
尽管金妮没在这里呆太久就被韦斯莱夫人接了回去,尽管阿斯托利亚在列车里也没能与她坐在一起,尽管随后她去了格兰芬多而自己待在斯莱特林——阿斯托利亚还是记住了这个时刻,这也许是她对霍格沃茨、也是对友情的第一印象。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是一种幸运的开始。
“所以,她完全没有因为你被分到的学院而提防你吗?”在他们进入下一段记忆时伊恩问。
“嗯……也不完全是。”阿斯托利亚想了想,“毕竟她的家人可能一直叫她不要和斯莱特林玩来着……我们有一两个月没怎么交流,不过你知道,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阿斯托利亚直盯着眼前的那只猛烈地冒着气泡、散发一种恶臭的坩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秒它还好好的,一定是刚刚自己加多了甘蓝碎末——那坩埚在台上摇晃两下,发出不祥的“嘶嘶”声,阿斯托利亚本能般地向后退去——
不远处的金妮突然大步迈到她的身前;她手疾眼快地挥起汤匙,向坩埚里倒进了一点某种紫色液体,那摇摇欲坠的药水喷出一股烟雾,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阿斯托利亚大舒了一口气。“谢谢!”
“斯莱特林的学生,魔药却学的不好,可真有意思。”虽然处于很危险的情境中,金妮却几乎毫无惧色;她只是微笑着调侃了一句,转过头面向阿斯托利亚——
“韦斯莱!”斯内普教授就站在她们的身后,带着他一贯阴郁的表情,“干扰其他同学做实验,格兰芬多扣两分。”
“事实上,教授,”阿斯托利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向是很怕他们不苟言笑的院长的。“她是在帮我配制药水,如果没有她,我的坩埚肯定会炸了……”
“你确定是这样吗,格林格拉斯小姐?”斯内普的脸猛地一沉,像错过了与古怪姐妹合唱团的聚会似的。
“是的,先生。”
斯内普紧紧盯着阿斯托利亚,尽管见识过姐姐的眼神,她还是觉得发慌的厉害;看起来院长打算再用个理由扣分,甚至来找自己的麻烦,她几乎相信只要他再问一次她就会屈服了……
“好吧,韦斯莱小姐,回到你的座位上。”斯内普有些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随后去检查其他同学的药剂了。他本应该给格兰芬多加分的,阿斯托利亚想——虽然她知道这对斯内普像是奢望,她自己也不清楚愿不愿意这样……
“嘿,谢谢你——利亚!”金妮握住了阿斯托利亚的右手臂,带着一种明显的惊喜表情,这把阿斯托利亚的几乎所有想法都扫空了,脑海里只剩下金妮那张灿烂的笑容。
“没……没关系的,金妮。”
“你真够勇敢的!”红发姑娘瞥了一眼斯内普远去的身影,对阿斯托利亚小声说。“够朋友!我喜欢!”
“你要是没有这么勇敢地救了我,我也没有机会变得勇敢呀。”阿斯托利亚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看来斯莱特林也不全是坏人嘛。”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