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抚摸着格兰芬多姑娘的头发。“金妮,你的家人很爱你,我想你也知道。但他们不明白——呃——你需要被听见,而不是被引导。这也难怪你迷上与日记本聊天了————但你其他的朋友呢?”
“我……”金妮支支吾吾,“我不敢去和他们讲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是……”阿斯托利亚大惑不解,“你在格兰芬多的朋友们呢?那里不是以热情著称吗?肯定会有你知道的、会愿意帮助你的同学呀?”
金妮只是狠狠晃了晃脑袋。“也许我还没有找到。”
这大大出乎阿斯托利亚的意料;她本来希望好友能回到事故前的模样,但现在看来,金妮在那时的生活也一样并不快乐。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学期我最接近的两个人大概就是你和……他了。”金妮低着头继续说,“你们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她在说最后一句话时避开了阿斯托利亚的目光;但阿斯托利亚没有想要生气的意思。“金妮,看着我——你觉得我和他一样,都是来欺骗你、利用你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
“金妮,虽然我是个斯莱特林,我们的家族也不对付——”好吧,她还是这么说了——“但管他呢!我只想一直做你的朋友——如果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我会听的。”
金妮转过头,惊讶地盯着阿斯托利亚坚定的眼睛。“你是说……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当然啦!”阿斯托利亚有些莫名其妙了;她不一直是这个意思吗?
“可你在礼堂里说……我以为……你不愿意是很合理的,我不想勉强你……”
“我当然愿意,金妮!”阿斯托利亚大声说,“只是需要隐藏,这不代表我会放弃这段友谊的!事实上,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也要帮你才行……”
“可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帮助的地方呀,利亚。”金妮感激地看着阿斯托利亚,低声说。
“不,金妮。”阿斯托利亚举起玻璃杯,微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吗,在你的幻想中,你是那个举世闻名的魁地奇明星,追到了波特,有很多朋友,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可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我从来不敢想真的做到这些事……”
“为什么不去做呢?我知道你的勇敢与热情,这存在于你的自我中,即使强大的威胁也不能使它们丢失,金妮。”阿斯托利亚诚挚地看着红发姑娘,“你完全有实现自己想象的能力,亲爱的,但你要亲自去尝试,去发展你的潜能。”
“我尝试了,你知道的,”金妮紧张地说,“但最后很糟糕……”
“那是因为你在想象中待的太久了,把它当成你完全的慰藉而脱离了现实,以至于轻信了他人的迷惑——这也不能怪你,没有人应该孤独地面对这一切。但不能再走过去的老路了;你需要一个能真正陪你走过成长的漫长岁月的人——我愿意成为那个人,金妮。”
“我愿意分享你的快乐与难过,愿意倾听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愿意和你一起探索、一起进步,愿意帮助你一步步走入现实,帮你排忧解难、分辨是非;我愿意发掘你内心的勇敢,让你结识更多的朋友,收获属于你的爱情,尽管现在我们还不能一起打魁地奇——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让你在现实中完成你的梦想,因为这就是好朋友应该做的事。”
阿斯托利亚感到似乎有一种力量推动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继续说下去。她明白把好友从低谷中拉出来,还要找到一条新的出路是很困难的,但她愿意为金妮承担这样的责任——也许从她们第一次握手开始,命运就已经写好了它的剧本。
她停顿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相信我吗,金妮?”
金妮紧闭嘴唇,激动得久久无法说话;那温暖的火苗似乎又开始在她眼中燃起了。
“我……”她颤声说,“你一直相信我不会再伤害别人,相信我会变得更好,哪怕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所以,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呢,利亚。”
阿斯托利亚放下她的西瓜汁,没来得及擦去嘴角的水痕,就被热泪盈眶的金妮紧紧抱起;她伏在桌子上,压翻了好几个餐盘,阿斯托利亚可以闻到食物溢出的香气与金妮的体香混在一起。一切都开始了,她想;一段责任,一段痛苦,以及一段刻骨铭心的友谊。跨越她们的学院、她们的家族,就像跨过金妮身下的餐桌一样。尽管会有阻碍与阴霾,她相信她们终有一天可以在阳光下再次闻到香气芬芳——直到现在,她一直坚信。
从冥想盆退出后,伊恩向盆里撒了一点浅绿色的粉末,盆中的白色光芒伴随着粉末一起消失了。“以免有人知道我们去过那里。”伊恩说着,有些夸张地抖了抖他的右腿。
“唔,真是要累死我了……”
“你就想说这个吗?”阿斯托利亚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当然不是。”伊恩转向阿斯托利亚,他戏谑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利亚,虽然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你真的是一个善良友好的、愿意关怀他人的女孩。你和那位格兰芬多姑娘的友谊,完全纠正了我之前对斯莱特林学生的一些刻板印象——我在这里一并向你道歉,利亚。”
伊恩过于真挚的神情,反而让阿斯托利亚有些不习惯了。“啊……伊恩,其实你没必要道歉,我并不在意……”
“不,我必须道歉,因为我不能带着我的错误去邀请这样一位可爱的女士。”伊恩退后一步,擦干了他脸上的汗珠,他微微鞠躬,伸出右手,“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圣诞舞会吗,利亚?”
阿斯托利亚激动得快要跳了起来,但她还是压住了内心的喜悦,握住了伊恩的手。“我当然愿意,伊恩,我当然愿意!”
这两位沉浸在甜蜜中的少年手挽着手,向城堡外正午耀眼的阳光走去——在魔法界的传说中,沐浴在这种阳光下,是一切愿望将会实现的象征;这也正是阿斯托利亚现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