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是聪明人,微臣的心思,八王爷自然是能猜到。”
江逾白抬眸认真的看向萧祁也:“说实话,八王爷身份高贵,无论与哪家结亲,都是那家的幸运,但……微臣只愿小妹能够平安无虞的过完这一生。”
“江大人此言,本王便不懂了。”
薄唇轻勾,萧祁也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似是真的没有听懂一般。
看出萧祁也在四两拨千斤,江逾白索性直言道:“那微臣便明说了,微臣的小妹年幼抱错,受尽苦难,如今刚刚归家,家母想要多留小妹几年不说,微臣更是想要招个上门女婿,以免日后嫁了人会受委屈。”
“八王爷是良人,却并非舒舒的良人,所以微臣希望八王爷能够悬崖勒马,以免日后徒增伤心麻烦。”
话以挑明,再装傻也没有用。
萧祁也抿唇看向江逾白:“江大人如何断定,本王不是良人?莫非是因为本王的身体?”
“王爷的身体是为了保卫龙渊导致,微臣虽然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至少明理,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原由。”
“那……”
“王爷是皇室之人,皇宫之中危险重重,就算是王爷维护,也难保不会遭受奸人所害,舒舒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入了皇室,微臣担心护不住她。”
此话一出,萧祁也破天荒的沉默了。
是啊,皇室错综复杂,哪怕想要躲事,也难保事情不会找上你。
以舒舒的纯良,入了皇宫,岂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如今只是在侯府,便已经引得贵妃和六皇子的注意,日后若真的嫁入王府,皇宫之人如何能容得下她?
萧祁也想说自己会护着南舒,偏偏江逾白有句话说的对,他如何能保证会时时刻刻在南舒身侧保护她?
既然不能,又谈何会护着她?
眸光微暗,萧祁也沉默良久,神色晦暗。
见状,江逾白原本准备好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毕竟变成如今模样,肯定不是萧祁也自己愿意。
而且身处皇室,萧祁也怕是本就难受极了。
思及此,江逾白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八王爷,我想你也是希望舒舒能够平安喜乐的,所以,旁的话我便不多言了,您这般聪明,应当知道要如何做才对。”
“本王知道,却做不到。”
闻言,江逾白蹙眉看向萧祁也,显然对这话有些不满。
只是不等他开口,萧祁也低沉的嗓音便再度响起:“其实江大人不必如此担心,本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终是否能活过这两年,就连本王自己都不清楚。”
心下诧异,江逾白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八王爷……”
“本王明白江大人的顾虑,但江大人也该知道,感情之事无法勉强,愈是压抑,便愈会严重。”
“可是……”
“不过江大人无需担忧,本王不会抑制自己的感情,却也不会让旁人知晓本王的心意。”
听到这话,江逾白更加迷茫,显然没理解萧祁也的意思。
“如果本王的生命只有最后两年,本王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但也不会影响她的清白,让她被人诟病。”
话已至此,江逾白总算是明白了萧祁也的想法。
如果继续阻止,未免显得太过无情。
只是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总觉得哪里不妥,但又说不出来。
纠结良久,江逾白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王爷有分寸就好,微臣不希望最后要与王爷闹得不快。”
“江大人放心。”
得到萧祁也肯定的答复,江逾白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朝着萧祁也拱了拱手,江逾白转身悄然离去。
望着江逾白的背影,萧祁也眸光逐渐变得幽暗。
“王爷……”
霜鹰出现在萧祁也身侧,担忧又心疼的看了眼萧祁也。
回过神,萧祁也淡淡的睨了眼霜鹰:“去查查当年贵妃出宫祈福时,去的是哪座寺庙,接触的是什么人。”
“是,属下这就去。”
行了一礼,霜鹰深深地看了眼萧祁也,飞身离去。
独留萧祁也坐在林间,从背影看,显得十分落寞孤寂……
同一时刻,六皇子营帐内。
黄道长跪在六皇子面前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本皇子倒是不知,黄道长竟真有如此本事……”
坐在椅子上,六皇子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六皇子殿下息怒!贫道真的没有欺瞒六皇子殿下!贫道真的对道术只是一知半解,还望六皇子明察!”
“哦?”
六皇子挑眉打量着黄道长,眼中满是怀疑之色:“真如黄道长所言,倒是本皇子误会你了,那黄道长倒是说说今日父皇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这……”
黄道长顿时语塞,他怎么可能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连皇上的病情都没有探查出来!
不过这话就算说出来,估计六皇子也不会相信,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时间,黄道长只觉百口莫辩。
“六皇子殿下,请您相信贫道,贫道是真的不懂!”
“好了。”
抬手打断黄道长的话,六皇子忽然轻笑出声。
缓缓站起身,六皇子上前扶起黄道长:“好了道长,何须这般自谦?就算你有真本事也不妨直说,本皇子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你说了本皇子心里也有底不是?”
“六皇子……”
“想必今日道长也累了,你便回去好好休息,之后本皇子另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啊?”
黄道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面如死灰的看向六皇子:“还有旁的事?皇子殿下,您不是说只要贫道配合您这一次就行了?”
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六皇子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