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汪纯雪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如同一个活死人。
“你说话呀。”她显得有些着急。“姐夫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可即便如此,活着的人,也必需活着呀。你不为敬腾考虑,不为你父亲考虑,那么你也应该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考虑。你如果这样抑郁下去,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你对得起姐夫吗?”
本以为,汪纯雪用这样的话,去刺激路心兰会有用,可是她依旧没有反应。
汪纯雪显得很无助,站起身来,着急的在卧室里面徘徊。
她算什么心理医生?一点用都没有。在学校学习了那么多年,在医院实习的日子,全部都白混了吗?
“心兰姐,你看着我,我是纯雪,你跟我说说话,我求你了。”她再一次回到路心兰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肩,近距离的打量着她。“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为他着想,好好的照顾你自己,照顾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这样才能够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她的劝说,对于路心兰来说,就如同是空气。
路敬腾其实一直都没有走,他就呆在门外面,对于汪纯雪跟路心兰所说的话,全部都有清楚的听到。
他想汪纯雪这个心理医生,还是欠火候的。既然她劝说不了路心兰,还是由他去劝说好了。
“路心兰,阮治君他死了,他永远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即便你去死,他也不可能再回来。”
路敬腾刚走进卧室门,突然听到汪纯雪的大声吼叫,其中还夹搭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她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她居然打了路心兰一巴掌。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汪纯雪不仅打了路心兰,还过激的用双手,紧紧的握着
她的双臂,让她被动的正视着她。“我是汪纯雪,你看清楚了吗?你心中想的那个,念的那个阮治君,他死了。他不会回来了。可是那样不代表,他就真的离开了你,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因为他活在你的心里,你这样折磨自己,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难过,你要是伤害了你们的孩子,他也一定会恨你……”
“汪纯雪你做什么?”路敬腾怎么能容许,汪纯雪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呢?他几个疾步上前,用力的把她拉开路心兰的身边。
“我只是想要她认清一个事实,死人不能复生。”
“那样你也不能打她呀,你出去,不要呆在这个房间里。”
“我还没有说完呢,我不要出去……”
“出去啊。”
“呜呜……”
当路敬腾赶着汪纯雪离开路心兰的卧室时,她突然趴在弓起的双膝上,痛苦的哭泣起来。
路敬腾和汪纯雪同一时间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疼惜之色。
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只有她自己,愿意从心底的那个阴影中走出来。
“姐,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有姐夫,你不能再折磨自己了。你得有你自己的新生活。”路敬腾坐回床边,温柔的安慰着她。
“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就在我的眼前。我没有疯,也没有傻,我相信我当时看到的就是治君的影子。可是我怎么追,都无法追上他。敬腾,请你相信我,不是姐姐不愿意走出失去治君的阴影中,是我真的看到他了。”她抬起头来,很认真,很清楚的证实自己看到的一切。“当时,他就在那个护士的前面,他消失得很快。我一直追着那个身影,才会到医院那个废弃的花园的。”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相信
你的话,不过那个影子,仅仅是你心中的一个念想而已,是你太想念他了。”他搂着路心兰的身体,温柔的安抚,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
“没有,那就是治君,我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的身影……”路心兰感到很无力,仿佛不管她怎么解释,不管她说什么,路敬腾和汪纯雪都不会相信。
汪纯雪很同情路心兰,却也羡慕她。如果阮治君还活着,他们俩的感情,一定会让无数人羡慕不已。
她有些自责,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打路心兰打得太重。可如果她不那样做,她就不会有意识。
好在她打疼了她,她还会知道哭。总比她一直憋在心里好吧。
汪纯雪奔波了一下午,拿到了那个偏方,都还没来得及熬药,有路敬腾照顾她,这里应该没她什么事了。
她下楼到厨房,将刘嫂为她抓的药,拿到沙罐里熬制。
小腹越发的疼痛,她有些受不了,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她,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她猛然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坐起身来,望着那个声音的来源。
“奶妈,你怎么了?”她盯着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奶妈询问。
“厨房里面是不是在给大小姐熬药呀?是少爷拿回家的吗?是哪个女佣在守着厨房呀?药煎干了都不知道。”
还在迷糊中的汪纯雪,听奶妈那样一说,瞬间想起了什么。
“是我的药……啊……”她刚一起身,脑袋突然一阵眩晕,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纯雪……”已经下楼的路敬腾,担心的跑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你哪里来的什么药?”
“是……是我从汪家拿的偏方。那个药对我的身体
有用。”面对路敬腾的质问,她没办法隐瞒,只能实话实话。难不成让她告诉他,她在外面随便找的药方吗。“对不起啦,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我的肚子真的好疼。”她一脸委屈,担心他责备,这才赶紧道歉。
“我不是不让你回汪家,你去汪家完全可以告诉我,我陪你去,或者让路管家陪你。只是拿个药方而已,你随便吩咐哪个下人都行啊。”他是很生气,不是因为她回汪家,是他担心她的身体。“你都忘记了,之前跟路敬雄的事了吗?”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回我自己的家,不会的……”她想要狡辩,不过话说了一半,在他责备的眼色之下,她才赶紧住口。
“奶妈,你去外面重新买一副药回来。”他在吩咐奶妈的同时,又盯着她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