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墨被送房间后,瘫坐在床卧之上,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封信上的内容:
“挚友白佳墨亲启:
洛洛,不知你现在心情如何,但肯定很差吧?我知道你会埋怨我,生气,但是肯定不会恨我。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天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但并不是为了栋云派的人。不是我做的事就算是强加于我身上,我也不会承认,但若是我做的,任何责任我都愿承担。
其实,在你来客栈前,我便想到会有那天晚上的事发生。洛洛,你一向疾恶如仇,既使没有被别人陷害的几百人在内,你也会过来,因为必竟我还是杀了几十人,但他们该死。
栎云派的人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藏在他们秘室内的金银珠宝,大多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这么多年没人去管,只不过是栎云派的人做事恨辣,不是给别人贿赂财,就是直接将证人杀死,杀人灭口。
但我嗔戒门在成立半年后便一直有人送贴子过来,都是请求有关标云派的事。我没有办法,只能暗地里调查,每次在线索中断将要放弃时,就会有人再将线索送上门。越是如此,我便越觉得有问题。待我深入调查这个给我传信的人时,对方已经先有察觉,就像空气一样从人间蒸发了。
这段时间,由其是在栎云派被灭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了,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着实厉害,纵我再深谋远略也被套进去了。于是在我离开栋云派让你前去时,便有人故意让你也认为我杀了很多人,从而让仙门百家都信服。
洛洛,我告诉你这些事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们都知道,有人在暗中操纵。现在我死了,但对方还未得到他们都要的东西,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甚至会利用你们来做这些事。
你是魔界太子,又是龙省派派主唯一的传人,若你阴差阳错加入了对方阵营,无疑会被利用。但如果你们先因为此事与我决裂,对方一定会放松警惕,也许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我已经要死了,这些事也办不到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让你们小心懂慎,别被利用了。而且千万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就冲动行事,这趟水很深,我已经陷进去了,不能再拉人下水。
若是阿谦知道了此事,也不许他来趟这趟浑水。他在龙国的处境已经够难了。本来诸国之间就有规定,不允许国内的储君皇子拜师学艺,修习仙法。而你和阿谦两已经触犯了规定,更别提你们都拜于同一门派下了。阿谦已经退出仙门百家,你也已经结业重回朝政,却因为我的事一次次又绞了进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起别国的不满。
凤国的事我想皇兄会随后与你们解释,这你们便不必担忧了。你们与皇兄毕竟不一样,他只会浅薄的术法,算不上修习仙法。
至于那支幽兰白玉笛,那天晚上只是幻术而已,我很喜欢这支白玉笛一直很珍重,又怎么会因一时之怒而段了它?
最后望挚友白佳墨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一展鸿图,觅得良人。
何以安绝笔。”
此时,白佳墨手里抓着那支白玉笛,又开始小声呜咽,他知道这实在不是男孩所有的情绪,可他又忍不住。“为什么我不能听她解释完,为什么要这么冲动!”白佳墨小声呢喃,痛不欲生。
两日后,嗔戒门门主何以安的葬礼才算正式开始。前来拜访的人不少,也算是“热闹”吧。
“净阁主,之前与我们有过合作的商户想见一见你,你看是否要接待?”兮寒走到日月明大殿旁边的房间内,江森和贺锦程在里面坐着商议事情。
“接待他们做什么,一群势利眼,之前见嗔戒门出事,宁愿赔款上千两银子也要取消与我们之间的合作,现在没事了又巴巴的贴上来。滚!让他们都滚出去!”贺锦释踢了椅子气道。
“火气这么大就喝点金银花露,别把气撒到无辜的人和事物身上。”江森合上手中的账目,看了眼快被吓哭的兮寒,“去把人请到这里吧。”
兮寒见他发话,行了一礼飞也似的“逃”走了,生怕再被叫回去。
“叫他们来干嘛!”贺锦程咬着牙坐在一边,瞪着江森,“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想与我们重新合作,这些商户都门主在门派创立之初,用酒量拼出来的,如今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开始新的合作,将条件改得更合理些何乐而不为?”江森手、眼均不离账目,嘴却喋喋不休地道。
贺锦程垂眸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去殿内看看,留他们在外我不放心。”
正当他走出门口,兮寒刚好带着那群商户进来。贺锦程微微欠身便走了,明显是不想理这群人,然而商户们只是脸上挂不太住,但还是笑嘻嘻的向江森走去,毕竟这个时候和人甩脸子看,可能会被人直接扔出去。
“净阁主,哦,不对现在是不是该叫你门主了?”为首的那个圆润的胖老板笑迎迎的看着江森,阿谀奉承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江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门主尸骨未寒,各位说话还是客气些吧!”他说着坐在侧位,主位上的那把椅子一直都是何以安坐的,即使她现在死了,也应该给留下她的位置。
那群商户沉闷了一下,转眼移开话题,说道这再次合作之事。片刻后,主要负责财务的黄泉进来了,手中抱着往年的签约书。
在众人一番商议后,最才敲订下新的签约书,那群商户带着东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