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几人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泛着酸楚。
白佳墨放在马车前等着思凝下车,而思疑看着他举起的胳膊,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搭在上面,她低声道:“谢谢公子。”说罢,便走到了郑韵涵身边。
姑娘打开大门,请各位向内移步。
庭院内,同郑韵涵上回见到的景象一样,摆在门前的一株丁香迎风开放,似乎是在欢迎主人的归来,也是在迎接几位客人。
她进屋后沏好茶水,将其端至桌椅上。
“各位光临寒舍,还请大家不要嫌弃。”姑娘笑着说罢,才走出房间。
郑鸣谦的人已经把她的推车选了回来,她连忙往上面摆放今天上午那位丫鬟让送的各种花儿。
“我帮你吧,一会儿你还要再出去吗?”郑鸣谦走到姑娘身边。
“嗯。总要把人家的灯单送去。”她一边忙活手中的事,一边说到:“很快就好,你们先坐着便是。”
郑鸣嫌不依,“要不让那些侍卫去吧,我们难得一聚,还没有好好聊聊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们不是已经聊了一路了吗?而且人家刚把推车送回来,现在又让他们送到碧曜王府,然后再回来,这样多不好。”姑娘说到,句句在理,头头是道。
“我们这么多人,却让你个主人跑出去,”郑鸣谦倔强的握住推车的一端,“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也有个伴儿陪着,怎么样?”其实,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由其是去这种王公贵族的府坻,万一有人认出姑娘的与逝去的随安公主的脸一模一样,到时候不知又有多少事要发生。
“也可以,只是……”不等姑娘说完,一阵风吹过,两人皆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算了,你想去就去吧,”姑娘开口说道。
“嗯,那我与小韵他们说一声,我们就出发吧。”郑鸣谦轻笑道。
正当两人准备往厅堂内走时,姑娘突然身形一晃。
郑鸣谦赶紧将人扶住,“你怎么了?姑娘?”他语气中透露着着急,引得屋内的人也纷纷赶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思凝和郑韵涵扶着人往里屋走。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姑娘抚额说道:“不用担心的,我真的没事。”
就在她刚拂开郑韵涵的手时,一股冷风吹过她的身形又是不稳,向后倒去。
就在她身边的郑鸣谦眼疾手快,迅速把人打横抱起,朝里屋有床的方向走去。因为这里是柔景原先的住宅,既使有好几年不整来过,但对于这里他们还是轻车熟路的。
“鸣嫌哥,她这是怎么了?”白佳墨走到他身边,见他愁眉不展,十分忧愁的模样。
“我不知道,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郑鸣谦说道。
还留在屋外的岳半凡环视一圈,除了些许微凉的风和被它带来的花粉气味,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真的是突发状况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也未曾听说过这位姑娘有隐疾呀。他一边想一边往内走。
“岳师兄,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失神。”在岳半凡进门时,一下子与白佳墨相撞。
“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
“哦,行吧,小韵思凝在里面呢,我们都是男子,不方便进去。”白佳墨适时提醒,刚好郑鸣谦也出来了。
“鸣谦,里面怎么样了?”岳半凡看见他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人是醒了,但看起来有些虚弱。”郑鸣谦开口道:“我问了一下,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已经有两三次了,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但是,没有理由就出现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顿了顿,闷头喝了口茶水,继续说:“之前我们都有用追魄术来探察过这位姑娘,她身上一点灵力的痕迹都没有。当然,这不难解释,也许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但是,那外面的花又如何解释,此时虽不是寒冬腊月,但也不可能是这么多娇嫩的花儿该开得的时候吧?”
白佳墨两人皆未说话,但大家在想什么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在里面的郑韵涵叫道:“哥,姐姐有事找你,你先进来可以吗?”
“好,请稍等。”郑鸣谦一边说,一边朝着白佳墨两人使了个眼色。
走进里屋,姑娘抬头看着他轻笑道:“多谢阿谦挂怀,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她犹豫片刻接着道:“我可能要麻烦各位帮我跑一趟碧曜王府,送一下花了。”
“好啊,这有什么难的,”郑韵涵爽快答应,郑鸣谦也跟着点了点头。“姑娘确定没事了吗?要不还是找位医师来看看吧?”
姑娘摇了摇头,“不用了,说不定是单纯的起身起快了而引起的头晕,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
郑氏兄妹二人一时无话。“那好吧,你再休息一会儿,思凝已经在厨厅为你做了些吃食,稍后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郑韵涵通过窗户看到在厨厅忙碌的思凝,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行,那你们先聊着,我吩咐侍卫把花儿送过去。”郑鸣谦说道,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姐姐,你同我实话实说,真的没事了吗?”郑韵涵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了,你叫思凝姑娘也不用再忙了,我们刚吃了午饭,又何来补充体力一说。”姑娘笑着说道。
郑韵涵只好点了点头。
“最近也不知怎的,总是在家时才会有这种情况,每次这种感觉来时便头疼不已。但过会儿就好了,今日也是如此。所以,你们也不必忧心。”姑娘安抚的拍了拍郑韵涵的手,但见她眼中的担心丝毫未减。
“每次都是在家里吗?”谁知郑韵涵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姑娘先是一愣,接着笑呵呵的说:“对啊,还好不是在外面,不然的话,晕过去都没人知道。”
郑韵涵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这人心真大。接着便以去厨厅找思凝的理由走了。留在房内的姑娘拿起一旁的绣品,慢慢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