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醒啦!”
罗恩嘹亮的一嗓子将迷蒙的意识瞬间打散。在赫敏的借力下,洛白撑起软趴趴的身子。
“来一颗巧克力,或许感觉会好些。”
卢平递来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巧。
巧克力就着水慢慢融化,生气从发苦的喉舌向下蔓延。洛白感到麻痹的身子和大脑都渐渐活起来,噩梦的阴云被阳光拨开。
“教授,”她抬头问,“这件事能麻烦您帮我保密吗?到学校我会私下找庞弗雷夫人检查身体。”
卢平看过来,他的眼里满是血丝和暗斑。
“为什么?”声音也带着充血感。
“我不希望教授们担心,而且这种事传出去只会在同学内部造成恐慌。”
卢平好一会儿没说话,一双眼睛沉沉望过来。
“好,我会替你保密。当然,也会询问庞弗雷夫人你的情况。”
“谢谢您。”
洛白想笑一笑,却感到面部肌肉群从未有过的僵硬,似乎摄魂怪连带着自己的那些神经一并吞噬了。
“这箱子里是你的宠物吗?刚刚一阵子它动得很厉害。”卢平温声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摆在角落的箱子已经挣到座椅外边,遮盖上方的大衣也凌乱得很,一块半脸大小的孔洞朝着自己,洛白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
“呜……”
箱子又小跳了几下,传出被压制的呜咽。在白得晃眼的灯光下,洛白看见那眼睛里有明亮的水光。
“小……小黑,别担心,我没事。”
“它叫小黑?我能看看吗?”卢平凑过来,几缕银白发丝因动作飘到额前。
箱子忽然停止震动。
“抱歉,教授。它比较认生,又喜欢黑暗的环境,所以我才把它关在箱子里。”
“没关系。每个宠物都有自己的个性。”卢平没有多问,最后一次检查了洛白的身体状况,便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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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晃悠悠开到终点。
收拾好行李,洛白便牵着赫敏一同在车外的队伍里站定。
“你们三个还好吧?”海格提着灯,隔老远就冲他们招手。
“我们没事。”洛白给赫敏使了个眼色,冲海格笑了笑。
跟着大部队,她们走到一条泥泞不堪的路上。
前方浩浩荡荡排着一大队马车,绳索套着一只只骨瘦如柴的巨大飞马。它们低垂着龙样的头,正在假寐,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夜骐!
大概是自己亲眼见过莉莉妈咪死亡的场景,所以才能看到。
“这马车在,马呢?”罗恩很是不解。
“奇怪,没有马的马车,我们坐上去以后它会自己走吗?”另一边的高尔也正嘟嘟囔囔。
“是夜骐。”两道声音同时说。
顺着另一道声音,洛白和清瘦的绿袍男孩对了眼。
“西奥多,你怎么能看到夜骐啊?不是要有人死……”克拉布话没说完,就被德拉科瞪了一眼。
“赶紧上车,哪那么多废话。”男孩没好气地说,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西奥多身上。
洛白注意到后者正将嘴唇抿得发白,随即一言不发上了车。
“哈莉,上车吧。”赫敏整理好行李,从一辆马车里向这边招手。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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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从外面看着简单,内部却精美且容量巨大。
“你刚刚忽然晕倒,我们都吓坏了。”大家都坐定后,赫敏忽然开口,一张素净小脸上满是担忧。
“是呀。而且当时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有卢平教授,看来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值得期待。”罗恩接了茬,“你不知道他多厉害,对着那东西就是一个魔咒。过了几秒,我就感觉好多了。”
“啊,对了。我这边还有点妈妈做的小蛋糕,你要不要来两块补充能量。”
男孩在兜里摸了半天,总算掏出个碎成渣的黄色物体。
“那个,哈哈,不好意思,压碎了……”
“不要紧。谢谢你,罗恩。”
接过不成形的蛋糕,洛白一边慢吞吞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
“罗塔,我其实并不害怕莉莉的死亡,但为什么当时晕过去的时候还会听到她的尖叫?”
“应该是哈利本身的灵魂辐射带来的。”罗塔顿了顿,“我说过,其实他从未离去,哈利真正的灵魂还在你的身体里沉睡。”
“明白了。另外,我当时还看到一些其他的画面。可我压根没有印象经历过这些。”
“时空,是任何种族永恒的难题。我早猜到,你的这次穿梭并不单一,也不简单。也许那些记忆就是真实的,只是你还未觉醒。”
黑暗里,夜骐的速度快得惊人,冷风呼呼打着窗户,罗塔的声音缥缈极了,似乎下一秒就要跟着风一同远去。
“当然,你不要过于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能回去就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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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的课程表十分紧凑,不等学生们从假期脱离,忙碌的日子就悄然而至。
“我有点后悔选占卜课了。爬这么高的楼,我还不如在床上歇着。”
抱着古朴样式的书本,罗恩一边挪着步子,一边嘟囔个不歇火。
“你不是打算进魁地奇球队吗?这点运动量就相当于锻炼了。”赫敏抱着书,“噔噔蹬”往上爬。
在牛群般的喘气声中,学生们总算见到了占卜教室的大门。
天花板正中央,有一扇圆形活板门,上面嵌着一个黄铜牌子。似乎是感受到大家的视线,活板门忽然打开,一架银色梯子随即伸下来。
“这可真酷!”罗恩缓过劲来,仔细端详眼前的场景。
顺着梯子,洛白终于进入了这间传说中的占卜教室。
实话说,这教室仿佛一间大型的垃圾焚烧炉——不过半分钟,洛白就感到鼻尖沁出的汗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