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随浅揉揉眼,轻轻地说。
一句话,让原本想要征求她意见的顾景桓二话没说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扔下一句话,“人我带走了。”
本来就是来接人的,自然没人敢拦。
顾景桓抱着随浅大步走出警察局,深秋的寒风灌过她的衣领,侵皮入骨,让她直直地打了个寒颤,头脑也终于清醒了。
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她知道他生气了。
司机见顾景桓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顾景桓弯下腰将随浅小心翼翼地送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将她抱到怀里。
摸着她冰凉的身子,他拢过身上披的长风衣,自然而然地将她裹住。
他的动作很温柔,只是心中的火气却是越烧越旺。
他气自己的动作太晚了。不然也不至于让小丫头受这么多苦。
只是顾景桓的想法,此时随浅完全不知道,她一直以为顾景桓是被她给蠢怒了。
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缓缓地闭上眼,夹杂着他的味道的风衣覆在她身上,温暖而安稳。她沉沉地睡着了。
黑
夜里,融入夜色的迈巴赫平稳地前行。
半山腰上,坐落着一片豪华别墅群。相较随园的宏大,顾家的老宅显得低调神秘。
恢弘大气的自动大门徐徐打开,迈巴赫直接开到主别墅门前。
司机三两步走到后座开门,顾景桓先下了车,转头去抱她。
“我可以自己走。”随浅小声说。
“……”
直接被无视。
上了三楼,踢开客房的门,顾景桓命令,“去洗澡。”
随浅站在原地踌躇半天,身上的味道确实是难闻到了极点,她缓步走进了浴室。
顾景桓满意地转身走出来。
正好遇见听见动静披着衣服起来的曾婶。
“先生,您回来了。”
她听说先生带回来一个女孩?这几年先生从来没带回过女孩来,这是百年不遇的情况啊。
“跟我来。”他沉声说。
曾婶好奇地跟着顾景桓去了厨房。
只见他系上了围裙……
顾景桓从冰箱里挑了两样蔬菜出来,熟练地洗菜,切菜。
“先生这些您不用做,我来吧。”曾婶被吓了一跳,顾景桓虽然以前在美国什么都会做。可是回
到国内这十多年,已经不下厨了。
他的时间有多宝贵曾婶还是知道点的,哪怕地上掉了一百块他也不会捡,因为浪费的那几秒钟他可以赚无数个一百块!
“我来。”顾景桓挡住了曾婶欲接过来的动作,“你淘米。”
半个小时过去,两碟小菜一份清粥热气腾腾地摆在了餐盘里。
曾婶闻着香气扑鼻的小菜,连她都不禁食欲大动。
“你给她送上去,让她吃完。别的都不要说。”顾景桓摘下围裙叮嘱道。
“是。”
在大家族当几十年佣人,曾婶从来没有一颗好奇的心,但现在却越发好奇楼上那个女孩了。
随浅洗完出来的时候,一位中年女佣在屋里等着她。
“顾先生说,让您把粥吃完。”
“好。”
她执起汤匙,看着餐盘里的菜,西芹百合,清炒四季豆,薏米红豆粥,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本就饿了,又都是可口的饭菜,随浅很快就都吃完了。
热乎乎的胃让她有了些力气。
曾婶看着随浅优雅的举止,她见过不少名门千金,但是眼前的女孩,高贵是从骨子里
出来的。她不由得对她生了丝好感。
“他呢?”她优雅地抹了抹嘴。
“先生在书房。”
书房里。
顾景桓正在办公。
他穿着一件黑衬衣,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两个袖子凌乱地挽起,却不显邋遢。
随浅走进去,顾景桓头都没抬。
“我吃饱了。”随浅揪着裙子,细声细气地开口。
“嗯。”顾景桓手中的钢笔划在纸上,“唰唰……”作响。
“不是说不能保释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她胡乱地找着话题。
“……”
“你不会是劫狱了吧?”她直直地问。
顾景桓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明天庭审,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随浅已经彻底地冷静了下来,站在这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不忍心有多么可笑。
“童战国这次做得很隐秘。我觉得他背后还有帮手。我想放长线钓大鱼。”随浅挺直了脊梁,轻飘飘的声音却异常有力。
顾景桓嘴角勾起,这样才是他的女孩儿。
上午九点。a市法院。
“法官阁下,我手上的这份证明,充分显示了卡里多出的巨款
是来自我方当事人自己的。”
“众所周知,我当事人在美国生活五年,前不久刚回来。因为担心生活不方便,所以她就把钱都从那边瑞士银行的户头转到了这边。这是两张银行卡的身份证明。”
方律师将早上随浅交给他的证据呈递上堂。
“请问被告,被告只不过是正在读书的大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数额的资金?”原告律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直视随浅,一脸正色。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被告席,却不由得被她吸住。
随浅身上淡然宁静的气质,却与此时的气氛极不相符。
“我在课余时间,利用我所学的专业打了一份工。”
随浅清淡地说完,方律师紧接着道,“原因也在这份证据中表明,但由于这是我方当事人隐私问题,还请法官阁下保密。”
“如果你们有证据,为什么之前却不提交?还是现编造了这么一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