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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长城(1 / 2)

“轰。”东方渐白,钟声敲日转赤霞。

浩荡的玄明宫门,白日沉然大开。遂有,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文武衣冠拜北。

“传陛下口谕,因天雪路迂,辍朝十日。”墨道一拾阶而下,步履轻松,一袭紫衣长袍衣袂轻飞,隽秀面庞上的笑意似有若无,“陛下为诸位备了朝食,各位大人用过后便回府办公吧。”

“这……”众臣相视而疑,窃窃私语。

秦衍州素来勤政,今日草草罢朝,只怕是顶不住世家齐力之威,要硬保行义安了。

“敢问墨大人可知缘由?”君殊渝淡觑右仆射一眼,于一众嘈杂声中,从容笑问道。

“缘由?”墨道一持笏垂手而立,神情亦为悠然,“京城三日大雪,雪深路泞,便是缘由。”

毫不意外地打了个油调官腔。

“哈哈哈,那便多谢陛下体恤。”君殊渝朝北方行一礼,引得身后众臣纷纷效仿,“发解之期将近,本官有诸多事宜须面示陛下,尚不知陛下召否?”

“君大人此话算问错人了,本官亦是不知呢。不过先次晨会,圣上将科举重事全权托付于左仆射,以大人之才,当放开拳脚为莘莘学女谋福,方不负吾皇厚望。”

墨道一笑道,“近日朝政繁杂,陛下圣息倦怠,想来最想见的人便是无名楼的姜公子了。”

诸臣面面相觑。

秦衍州封姜树和为大司乐,赐号弦清君,累日召之,宠命优渥。因此故,无名楼声价百倍,开业座无虚席,名流车马扰扰盘桓于前。

在众人猜忌的目光中,她抖袖作揖,弯眸笑道,“本官奉陛下令邀姜公子入宫,便先走一步,君大人,告辞。”

君殊渝还礼,眸中一抹幽光倏忽闪过,目送墨道一远去,“墨大人好走。”

“母亲?”君归雎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陛下这番行事,我等该如何应对?”

挡不过世家之势便一拖再拖,何等流氓作态。这所谓天下之主还能强拖到几时。

“帝主行帝主事,臣卿自当行臣卿事。”君殊渝淡淡道,“归雎,你须知晓,简在帝心。”

君归雎注视着墨道一变为黑点的背影,眉峰紧锁压出了一道褶皱,“孩儿受教了。”

墨仆射一去一返,将姜公子自无名楼送往玄明宫,又将自己自玄明宫送往无名楼。嬴皇陛下旰食宵衣日理万机,连带着臣属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好不容易真的放假十日,自当放松身心。

玄明宫红雪楼

山云吹冻,梅雪飘寒。红雪楼为一岭茫渺的梅林所掩映,朔风吹过,万千梅蕊犹如飘洒的红雪纷纷落下,由此得名。

此楼未被熹帝命令种下万顷梅林之时,还被唤作聆泉楼。缘因楼后有一瀑雪山泉水飞泻而下,清流激湍流入宫墙。但此刻,平和的泉水击石之声被一阵杀伐之乐所代,激昂的军音浩浩荡荡,时拚北风之外,时落梅花林中,最终散入泠泠冷泉。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红雪楼中,一位淡雅的郎君勾唇吟咏道,“闻听陛下的《十面埋伏》,令树和顿有历临战场的酣畅之感。”

“大司乐心中的战场竟是酣畅的?”秦衍州将怀中抱着的古琴放下。

“并非我觉酣畅,而是陛下心情酣畅。”姜树和端坐猞猁皮彩缯拜垫,身姿清挺,莞尔而笑道,“但是陛下,树和斗胆相问,你这般竖弹古琴,是将它当做琵琶了吗?”

“朕要它作琵琶的时候,它就是琵琶。”她向后懒靠软榻,以手作枕,面前是半窗风雪寒山,“因而,朕是在认真地弹琵琶。”

偶有红梅蕊带着雪花吹进微敞的明窗里,遇阁楼暖意,顷化作点点水滴散布边台。

“哈哈,古有指鹿为马,今有陛下指琴为琵琶。”郎君强忍笑意道。

“这可不一样。”秦衍州伸了个懒腰,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斜躺着,“鹿再怎样也不能当马使唤,可朕确确实实将琴当琵琶使唤了。”

姜树和双眸为绫纱所系,一袭白衣对坐横窗梅岭,容色绝殊离俗,窗外的梅不及他,他是此间冰雪中当之无愧的绝色。

他忍俊不禁,道:“陛下高才,若树和能以琴法弹拨一缕丝线,岂不是这一根线等同于一架琴?”

“好呀,风清月白的大司乐竟会反语了。”秦衍州半起身盘坐,会心而笑,将略微散乱的墨发拨至肩后,“若你弹线成琴,朕便册那根丝线为‘一弦侯’。”

他低垂着头,鬓边碎发半掩目上白绫纱,唇边漾着谦和的笑意,“还是算了,区区司乐可不敢戏弄王侯。”

“哦?这是怪朕给你的封号低了?”她佯怒,语气却是揶揄懒散。

“不敢不敢。”姜树和答道,笑容似欲放未放的花苞般,克制而拘谨,“树和身份低微、才疏学浅,从未希冀有朝一日官拜大司乐。”

“嗯,朕也挺惋惜的。”

闻言,白衣乐师的笑意霎敛。

他手指攥着袍角,不知所措地语默了。

秦衍州翻身下榻,斜靠窗棂,将楼外风景拓尽眼底,“惋惜我朝那么多乐官之位,只有这个稍微配得上你。”

她回眸望他,“朕认识的姜公子怀瑾握瑜,他不慕名利,虽身为乐伎却志存高远不输女儿,面对帝王不卑不亢,遇到乞儿也能给予他们尊重,这般男子,自是配得上这世间一切美好之物,更何况区区一个大司乐的官名。”

“所以,朕的弦清君,无需妄自菲薄。”

郎君怔然,片息之后笑道:“陛下……树和现在好像明白‘士为知己者死’是什么意思了。”

“嗯?”

“陛下如此厚我,我却寸功未立徒食俸禄,实在是惭愧呀。”

秦衍州走至他身侧撩衣盘坐,鼻尖萦绕着冷香,似是窗外梅岭幽芳,又似是眼前清隽公子软玉温香。

“若是惭愧,朕这有一个重任欲交付大司乐。”她持壶倒了一杯温茶,递给身旁公子,“不知吾友,敢应否?”

“愿为陛下驱驰。”

姜树和闻声去接,指腹却无意间与女子的尾指相勾缠。女子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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