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德没说错,这点也不是不可行,但一千人要养,一户可是不够。
曹振淩并未否决,草草点头“此计可行,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下手,毕竟若有漏网之鱼,可能会打草惊蛇,或引的当地官府先对付我们。”
才德笑笑,并未为自己再争辩,也不定然非要对方接受自己的意见。
他们之间,上下属的关系,却还在磨合中,不是?
第二日带来的一千兵已经修正妥当,邢驰天和才安披星戴月赶往边境,还未发现使团行踪,而肖腾却已经摸清紫黎城四周土匪的情况。
傍晚,日落前回来禀报道“紫黎城治安还算不错,附近大大小小也就三个土匪窝,还不挑同城的,外来商户也是劫一半,放一半不伤人性命。”
“当地的官儿没去剿匪?”就算对方比作乱的稍好,可还是犯了律法。
“剿过,原本五六个呢,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新上任的守备还算不错,上任一年多,大大小小的土匪被他灭了不少,这三个规模太大,他一时半会儿吃不下来。”肖腾吧唧了下嘴“而且其中有一窝还和这的知府勾结。”
“哼,若不勾结,哪来这么大的狗胆?”才德冷哼声,眼中带着不屑。
曹振淩看了眼他,却未说什么“我们现在时间紧迫,需要挑个软柿子,这三个之中那个最好攻破?”
被剿匪一年多,能留下的定然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可他们时间不多了。
“这”肖腾有些为难“时间紧凑,我只问到对方有大概多少人。”
占山王六百,虎天匪八百,可能与官府勾结的霸山匪近一千。
曹振淩听着点点头,占山王人最少,可能是个软柿子“那,这些土匪里哪个读书人最多?可否有军师?”
“哎?”肖腾抓了抓脑袋“读书人哪肯去做土匪的?不过虎天那边倒是有军师。”
曹振淩想了想“去打听打听虎天那什么情况,还有那军师什么来路。”
“你又想诏安啊?这次赶时间”肖腾一口茶还没喝完,就被曹振淩用杯子砸出门“麻溜的,立马去!!!”
其后一日中午肖腾带回新消息“这虎天比占山多了不少规矩,听说都是那军师立下的,而且他们土匪窝在这,”肖腾指着地图上的位置“也比较难打。所以我又打听了占山那的消息,他们六百人,纪律散漫,都是些流寇或逃犯,还有从广济那犯事儿逃过来的,心不齐。”
曹振淩摇头“不,我还是想要虎天。”
“为何?”肖腾不解。
就是才德也是一愣,眉头紧锁,沉思许久“将军想要兵不血刃?可饶是如此,对方不定然”
不错,曹振淩一开始就没想要打。打,势必会有动静,会让人怀疑,若广济回马枪一查,势必会查出猫腻。对赵国不利,对虞琇沔也不利。
所以,他们只能逼,只能劝降。
这还没碰上广济的人,曹振淩便觉得自己能先掉大把头发。
空气中因曹振淩的意图而沉重,片刻,被人注视着的曹振淩侧头看向才德“你可有什么主意?”
才德第一次感到如此严峻的问题,思索片刻“围山,劝降!”
“我也是此意,可并不好办。”那些土匪也是刀尖上过日子的,那会被三言两语劝降?
才德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他想若虞先生在此怕定会谈笑风生的让他们不必担忧,他定会有办法解决。可现在,虞先生不在,他必须想出办法!
此外,这不单单是计谋能成事儿的,还需看带头之人的气魄。
想到这,才德深深的看了眼曹振淩。或许这点无需操心,这曹小将军怕是有这份气魄和能耐。
“我们”才德刚开口。
便有探子来报“才安先生回报,广济使团最晚后日早晨便会抵达。”
而现在已经是傍晚,他们真没时间了。
“拔营!”曹振淩眼中闪过一丝狠劲“我们带齐了兄弟,去围山!”
方正立刻上前“曹将军有我来带头吧。”
“无碍,你和肖腾对手下说说这次的目的,半刻后启程。”曹振淩抖了抖袖口,脸上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肖腾与方正领命而去,才德心里略有几分忐忑,以他所知固然这位小将军前一仗大的漂亮,可到底不过十七,之前那次外,甚至都没出过京城。
“曹将军,事关重大,方正毕竟”才德熬不住,进言道。
曹振淩看了他眼,似笑非笑“我会拿我夫人的名声开玩笑?”
才德浑身一僵,看着远去的曹振淩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曹振淩带兵悄无声息的来到虎天扎营处。一千人,身着破旧的衣衫,脸上都抹了灰,曹振淩带头带上大胡子,穿了件破旧的抹布衣,若非熟人还真认不出。一行人,逐渐包围。
“我带二十个人进去,你们见机行事。”曹振淩腰上挂了把大砍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往里走。
这二十个人多是曹振淩的亲信或虞琇沔给找来能打的,肖腾依旧留在外面。这回张志不在,行动更紧密了些。
曹振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踹开山寨大门,固然此处比其他土匪少有几分模样,可到底不能瞧。
挑着吃晚饭时,就是为了让人掉以轻心,一天中也就这时候人最轻松。曹振淩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踹开大门时,便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这小八百人有三分之一的人尚且不在,在山下务农或在城里,现在是农忙时节,老天爷也在帮他。
曹振淩嘴里叼着一根草哼了声“把你们这的老大给爷我叫出来!”
“你算个屁!”当即有人不服叫骂。
曹振淩一眯眼,他尚未开口,身后一个八尺壮汉抱起个石墩砸向那开口的“放你娘的屁!”
那石墩不小,平时少说也要个壮汉才能抱得起来,可曹振淩这边一出手就露手,让那些人镇主。
片刻,一不惑之年,穿着大坎背,头发杂乱的壮汉与一三十多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大褂书生缓缓走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莫约便是这的二三四五六什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