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寒刚回到家,徐管家就笑眯眯地冲他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道:“顾总,夫人回来了。”
他的脚步微顿,走向餐厅的脚顺势踩到了楼梯上。
“我先去看看她。”
自从璟鹿浩受伤后,为了照顾他,她已经接连几日没回家了。
他有些吃醋,但更多的还是思念。
卧室却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影,他转而走向衣帽间,打开了放置在最里侧衣柜的柜门。
果然看到了一抹缩在其中的纤细身影。
外界的光线突然侵入,璟蓝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怔怔地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有些无措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顾迟寒沉默了半晌,淡淡道。
“没有为什么。”
对于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会下意识地缩到这种被四面包围起来的角落里。
尽管璟蓝之前并没有这种举动,他就是莫名的笃定,她就在这里。
他直接迈开长腿跨进了衣柜里,里面的空间本就狭小,被衣服和璟蓝占了绝大部分。
他就只能十分憋屈地蜷缩着两条长腿。
看着两人的膝盖紧紧挨在一起,璟蓝莫名的有些脸红,但和他这么挤在一块,莫名的很有安全感。
迟疑了
半晌,她主动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对不起,闯进火场的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没有在乎你的感受。”
她只想着,就算她真的因此离开人世了。
他最多也就难受一阵,时间会渐渐冲淡一切。
却忘了他也是人,他也会心痛。
顾迟寒微微叹气,干脆把她抱进了怀里,对那天自己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绝望避而不提。
“不怪你,如果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看到他唇边淡淡笑着,璟蓝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几分,忍不住小声地撒娇道。
“你别生气了,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说不生气是假的,顾迟寒神色淡漠地俯视着她。
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十分用力地重重堵了上去。
他的动作太过凶猛,时不时带着啃咬。
璟蓝有些承受不住,很快就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以示抗议。
顾迟寒这才松开她,又恋恋不舍地啄吻了下她的唇瓣,餍足地舔了舔嘴角,眼底带了狡黠的笑意。
“赔礼也收了,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璟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小地吸了口冷气。
她的嘴又麻又酸就算了,也不
知什么地方被咬破了,泛着细碎的痛。
见她板起了脸,顾迟寒这才收起了得逞后的笑意,抱着她从衣柜里走了出去,一脸正经地问道。
“鹿浩的病情怎么样了?”
他这个姐夫也是难做,不仅得和小舅子争风吃醋。
还得时刻关心他的身体,以免自家老婆伤心。
璟蓝微微叹气:“鹿浩他脑部受到损伤,智力和记忆都退回到了三岁的时候。”
“这些天我打算和师父研究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药剂能帮助他快速恢复。”
顿了顿,她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我爸他怎么样了?”
……
得知璟林业已经被火化的消息,她不由得一时无言。
在璟家时她只忙着救璟鹿浩离开,对璟林业只是匆匆一撇,心中的震惊刺痛大过于一切。
但这会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件事充满了疑点。
当时璟鹿浩和璟林业之间隔得距离不过十几米,怎么可能会一个葬身火场,另一个却没有任何外伤?
更何况两个都是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就算跑不出火场,也不会就躺在沙发上等死。
她记的清清楚楚,璟林业的双手搭在肚子上,姿势平和的有些怪异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更多的疑点就接连浮出了水面,甚至都经不起仔细推敲。
为什么着火当晚,璟家的佣人全部不知所踪。
甚至就连林月梅和璟涵母女,也并不在家里,因此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但按照她对璟林业的了解来说,他可没有那么伟大。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纵火营造了一场骗局,她在火场里看到的尸体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为了避免遭到她的报复,璟林业假死逃生,而林月梅母女是他故意支走的。
等到璟蓝相信他已经葬身火场,因为苏婉被下毒的事产生的怒火,自然也会转移到她们头上。
而这其中唯一受到伤害的璟鹿浩,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璟林业打的主意就是趁璟鹿浩对他没有防备,把他打晕过去丢在地上,活活烧死自己的儿子。
只是为了能让璟蓝彻底相信他的骗局。
除了无法抑制的愤怒,璟蓝只觉得恶心,这种龌龊卑鄙的人,居然会是他们的父亲!
派人暗中去查这件事,苏氏的事情也交给了薇薇安和池颐和处理。
璟蓝就跟着栾玉山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不停地制作着各种药剂,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
栾玉山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叹气,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劝说道。
“你别抱太大希望,脑部受损这种事,药剂起不到多大作用的。”
“师父,我知道的。”
璟蓝轻声回答着,视线却没从眼前的设备上移开半分。
“您也说了,是别抱太大希望,哪怕是全无希望,我也想要努力尝试一下。”
没想到她会这么倔,栾玉山不由得无语,小声嘟囔道。
“行行行,别说师父给你泼冷水,你尽管去做吧,说不定我徒弟就是这个领域的第一人呢。”
说罢,他却是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这话也不算全是调侃,那些在医学上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