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任由御林军围着,跟其他侍女和使臣一起出了门。
好好的接待变成了魏家和太子的噩梦。
魏家乃是世家的中流砥柱,然而魏家完蛋,其他世家虽然有些不满皇上的做法,却无一人敢去求情。
勾结南疆国这事,其实陈大人、李大人、王大人等都有推波助澜,世家向来团结,且人人都想从这其中分得一杯羹。
魏秦壤只不过是个出头鸟而已。
庆元帝自然知道参与太子之事的不止魏秦壤一人,但眼下只有魏秦壤有证据。
收拾这些老东西倒也不急,毕竟从肖月一案斩杀三位世家大臣开始,到如今处置魏秦壤,他瓦解世家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
世家与他的博弈中,终究还是他占了上风。
最高兴的还要数那些皇子,太子被废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都抖擞精神,准备回头在庆元帝面前好好表现。
“皇上,南疆使臣敬献的东西,理应全部充入国库。”无人敢替魏家辩解,这神器锁沧海却有人惦记。
凤太尉眼瞅着托盘上的锁沧海,心里打起了算盘。
好东西充入国库,他还是有机会得到的,左右不能便宜了姜家,便宜了福运郡主。
“凤太尉说的有理,那便把这些金银珠宝抬进国库,至于锁沧海,既然跟福运郡主有缘,就赏赐给郡主吧。”
庆元帝话音未落,锁沧海就嗖地一下自己飞到姜晚晚手上戴着了。
庆元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乐了,“瞧瞧,福运郡主果然招人稀罕,连这神器都偏爱郡主。”
要不是姜晚晚,魏家、太子和南疆的阴谋就得逞了,凤太尉也真是没有眼色。
没看到神器都自己选择了福运郡主吗?
怎么着,他难不成还想将神器据为己有?神器连他这个皇上都不感冒,难道还会搭理凤太尉?
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锁沧海给福运郡主。
凤太尉面色铁青,皇上这是故意没听懂他的话。
“谢皇伯伯,皇伯伯,晚晚可否把那些蛊虫带走?小蛛蛛很喜欢吃呢。”姜晚晚甜甜谢了声,没忘记五毒蛛的美食。
“当然没问题,今日斗蛊,五毒蛛可是大功臣,那五盅蛊虫你都带走吧!”
庆元帝爽快答应,这密密麻麻的虫子他看着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好让姜晚晚全拿走。
正准备将宴席散了,忽有一名太监急匆匆走入殿内,“皇上,三公主求见,已经在外面跪了一炷香的功夫了。”
“三公主?她有何事?”庆元帝蹙眉想了片刻,才想起燕映雪的模样。
实在是他这女儿太没有存在感了,见到他也是低眉顺眼,没有大女儿和二女儿印象深刻。
“回皇上,是容婕妤早产,命悬一线,三公主求太医诊治,可不知为何,太医迟迟未去,三公主求助无门,听说皇上在此处,不得已才跪在了门口。”
太监想起雨里跪着的三公主,语速都快了些。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怎会求助无门?都是吃干饭的吗?”
庆元帝看了眼周太医,起身大步往出去走。
周太医被庆元帝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当然知道太医为何迟迟未去,容婕妤位分不高,又不是个厉害的角色。
怀了龙嗣多少双眼睛盯着,能安然带着腹中的胎儿活了七个月,已是万幸了。
他给多少嫔妃看过病,后宫的这点猫腻早就清清楚楚。
太医们肯定是接了哪位位高权重的主子授意,故而一拖再拖。
说不定容婕妤早产里面也有诸多弯弯绕绕。
周太医在心中惦量了一番,和大臣们一起也赶紧跟了上去。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燕映雪跪在乾元宫的台阶之下,额前的几缕头发荡在眉前,雨水顺着她颀长的脖颈流进衣服里,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冯公公,赶紧给三公主撑把伞,把她扶上来。”
庆元帝一踏出乾元宫,便看见了这副场景。
冯公公立马差身边的宫女撑了把伞,将燕映雪接上了台阶。
燕映雪接过宫女给的干帕子,却来不及擦自己脸上的水,神色焦急,又跪了下去,声音哽咽,“父皇,求您救救母妃,母妃快不行了!太医也宣了,可接连宣了几名太医,都迟迟不来,儿臣没有办法,只能来求父皇了。”
“今日宫宴就到此处,诸位爱卿自行散去,周太医,跟朕去落霞宫!”
庆元帝也不耽搁,叫上周太医,和燕映雪一起往落霞宫快步而去。
“爹爹,楚爹爹,你们先回去吧,淮之哥哥,麻烦你去府里把晚晚的药箱提来,南哥哥,我们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三公主姐姐什么忙。”
姜晚晚见燕映雪这副模样,想来她母妃很危险,赶紧跟上。
江淮之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后宫妃嫔生孩子,姜如山和楚齐宁他们两个糙老爷们儿也不好去。
楚齐宁只能叮嘱楚砚南照顾好姜晚晚。
容婕妤位分不够独住一宫,因此住在四妃之一的淑妃娘娘宫内。
落霞宫内,淑妃听说皇上往这边来了,早早便在宫门口迎接。
所幸乾元宫离落霞宫并不远,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此时的雨势已经有些缓和,庆元帝带着泥水的鞋踏进宫门,见到淑妃行礼只应了声,便向容婕妤的住处而去。
淑妃面上闪过恼怒,看了眼湿着衣裳的燕映雪,提裙跟了上去。
姜晚晚和楚砚南走进宫内,姜晚晚跟上燕映雪的脚步,“公主姐姐,别担心,晚晚已经请淮之哥哥去拿救命的药啦,你母妃定会没事的。”
燕映雪被雨水淋得有些发白脸上浮现出感激,“晚晚,谢谢你。”
姜晚晚又开口道,“公主姐姐,那些好朋友怎么没帮上忙?”
“母妃难产,我一时心急,便忘了这茬。”燕映雪这才想起来,还有特殊渠道。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