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是霍锦帆的一个贴身助理,叫袁泉,他办事情细致又贴心,又不多嘴多舌,所以霍锦帆一向喜欢让他陪自己出来。
霍锦帆交代他办两件事,一是让他照着s号买上几件新衣服,从内到外都要买;二个是到楼下的高档餐厅叫上外卖。
袁泉一愣,忍不住多了回嘴:"四爷,这女人盗过您的钱,本来就是咎由自取,您为什么还这样对她啊。您看三爷那边都没人管她,你管她做什么。"
那位三爷比霍锦帆年长近二十岁,又是沈芸曾经的公公,三爷的儿子霍家兴都对沈芸不闻不问,直接赶下山去,霍锦帆却收留了她,袁泉担心他惹火上身。
霍锦帆换了身舒适的中式长衫,松了松腕表,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真的以为当初那个案子是她犯的?她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既然她已经和家兴离了婚,脱离了三哥那房,我收留她不算什么。偌大一个霍家,让个女人走投无路,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四爷既然觉得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我先下楼。"
沈芸洗完澡,用浴巾挡住身子,把门偷偷的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下人准
备好的衣服,只好小声说,"小叔……我的衣服……"
霍锦帆给她取来一件中式的衣服,沈芸穿上之后松松垮垮的,就好像偷了父母衣服穿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和谐。
她有点不自在,霍锦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外卖已经送上来了,先去吃饭。"
他能看出来她现在又饿又累,洗净的面庞还是三年前那么清丽脱俗,只是那种明媚朝气已然褪去。
桌上摆放着一些淮扬菜,精致的盘子摆满一桌。
霍锦帆没怎么动筷,他一直在审视面前的女子,她明明很饿,却吃得很细致,几口饭几口菜,仿佛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这让他想起多年前,她还是霍家兴的妻子,跟霍家兴一起出席霍家大宴时的情形。
那天沈芸身着一件素白旗袍,上面绣着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神清澈如同溪水,宛若古画中走出的仕女,说不出的婉约动人。
"你还是长发好看。"霍锦帆忽然开口。
沈芸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以后再慢慢养长。"
"小叔……"
"怎么?有事说话就抬起头。"
沈芸下意识抬起头,正好撞见一
双静若寒潭的眸子,要说霍锦帆脸上哪里最好看,应该就是这双眼睛。如星辉璀璨,如破云月光,只是对望一眼,她险些就要失了心魂。
"小、小叔,你见过我儿子么?"
提到儿子,沈芸险些落下泪来,虽然在狱中的三年,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随意哭泣,因为在那种地方,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见不到儿子,她心如刀割。
"见过几次。"霍锦帆说话不多,都捡要紧的回答。
"他好么?"沈芸双眸一亮,紧张地问他。
"很可爱,看得出来三哥很喜欢他。"
"这样……这样就好。"只要儿子没在那里受罪,她也能稍微安心一些,她一定会想办法把孩子接回自己身边。
"吃完的话现在可以去睡一觉。"霍锦帆有不少事情要忙,不可能耗在这里陪她,"你想要回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你和你姐姐一点也不像。"
沈芸脸色微白,想到脸上挂着冷笑的沈媛,是啊……现在沈媛霸占了她以前的位置,当上了霍太太,甚至还代替她做了她儿子的母亲,而她那个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却一无所知。
"对了。你
还不知道你儿子的名字吧,他叫霍霍成贤。乐善好施,修仁行义,倒是个好名字。"
霍锦帆说完便离开了饭堂。
你的儿子名叫霍霍成贤,乐善好施,修仁行义,倒是个好名字。
沈芸苦笑着躺倒在床上,她不知道霍锦帆最后那句话,是在告诉她这孩子的名字寓意很好,还是说身为母亲的她,是个经济犯。
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讨厌她,毕竟霍家兴是不会告诉别人她替他顶罪的。
至于他这次对她施加援手,或许是同情怜悯,也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再或者,他还记得那件事。
霍家兴挂在口中的丑闻,其实是有关她和霍锦帆的。整个霍三爷一脉都知道她和霍锦帆发生过关系,她被认为是霍家最不守妇道的女人。
霍锦帆身在霍令爵最小的少爷,现任当家太太的亲儿子,谁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倒霉的只有沈芸而已。
其实那件事沈芸也不怪霍锦帆,那天他们两人都莫名其妙地有点失去控制。
当年霍家兴风华正茂,沈芸性格内敛不爱说话,她以为他想娶自己的姐姐沈媛,却没想到他会娶自己。
沈芸出嫁的时候很风光,后来她才知道,霍家兴娶她
,图谋的是她祖上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母亲去世的时候让她当嫁妆,沈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拿出来。
婚后,霍家兴见她根本没那些东西,便露出了本来面目,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不碰她倒是省事,反正她对霍家兴也没有多少感情,要不是碍于霍家在南城的势力,她又怎么会答应嫁给他呢。
再见到霍锦帆,沈芸居然做了那个梦。
梦里头男人的手有些冰凉,声音很温柔,他说,傻丫头你真美。
梦里头那张脸逐渐清晰起来,赫然就是霍锦帆那张精致的面庞,眉眼疏离,却是勾魂摄魄。
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面庞,沈芸猛然惊醒,眼前正是霍锦帆那张脸,她惊呼了一声,红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上爬了起来,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起来了?"霍锦帆从床边站起。
"啊是。"沈芸瞧见床边已经放了几套衣服,都是新的,熨烫的很是齐整。她赶紧说,"谢谢小叔。"
霍锦帆不动声色地坐到红木椅上,“衣服换上试试。”
这些衣服里居然有一套素白色的旗袍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