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解释再多给你听。这位大师其实是我的一位长辈。
如果不是她的那印记我能看出来,未必今天就能认出这对象来。但是那暗记我没办法标给你看。”
说到这里,沈芸怔忡的看着那玉髓精,上面的每一个精致的痕迹都会令她想起曾经的画面。
“如果我能有那位长辈十分之一的能力就好了……”
金萱见沈芸似乎情绪有点伤感,他略有点尴尬的拍了下腿,“哎我不问你来由就是了,我信你。”
沈芸将手中的摆件放回到桌上,“其他的我先不看了,你毕竟也有专业的鉴定师,我想不应该会出问题。”
说完沈芸站起身,匆匆的朝门外走去,忽然间金萱在她身后喊了句,“沈芸你等下。”
沈芸这才注意到金萱居然喊的是她的本名,不觉愣了愣。
金萱把那玉髓精找了个盒子装好,将那盒子递到她面前,“我看你这样子,对那长辈应该挺有感情的吧?这个送你了。”
“不行。”沈芸连忙摆手,“就算这是现代工艺品,可也太贵重,我不能收。”
金萱强行拉过她的手,把那盒子放在她
掌心上,“拿着吧。对我的身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对你的意义是不是更重大?”
沈芸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盒子,眼泪险些都快要掉了下来,她倒是没想到金萱会这么慷慨。
“行了。”金萱忽然间伸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颌,一双清亮的眸子笑意盎然的看着她,“以后你要是和霍锦帆分手了,就来做我的鉴定师吧。这物件就算个约定。”
沈芸发觉自己和金萱相处的时候,非常的舒服和自然,这令她下意识的就点点头,柔声说:“好,谢谢利大哥。”
见沈芸修改了对自己的称呼,金萱颇为欣慰,不过他还没忘记刚才沈芸站在霍锦帆门前尴尬的模样,关心的问:“晚上你要是没地方住,住我这……”
“不用。”沈芸赶紧回绝,虽然霍锦帆嫌弃她,却不代表他能利忍她和金萱关系太近,这点认知沈芸还是非常清楚的,她将装着玉髓精的盒子放到自己的包中后,才回答道:“我有住的地方,利大哥不用担心。”
她可不能告诉金萱,自己是因为没有身份证,哪怕身上有现金也无法办理入住手续,所以当时霍锦帆和沈荷说,晚上他们会住
一个房间也是有道理的,总统套房本来就不止一个房间,但是今天晚上,看来霍锦帆是不会开这个门的。
沈芸和金萱告辞后,打开门正好对着牢牢紧锁着的门,她叹了口气后,还是朝着电梯走去。
第二天一早,霍锦帆打开酒店的房门,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侧。
她略有点困倦的靠在墙边,包就挂在胳膊上,眼睛似闭非闭的站在那里小憩。
霍锦帆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沈芸,她慌忙站直身子,一脸憔悴的看向对方,“四爷,早。”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霍锦帆手指间夹了根烟,他低头笼着手,将烟点燃后问。
“我在附近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凑合了。”沈芸知道霍锦帆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冷淡状态,垂眉顺目的回答着。
昨天晚上她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母亲亲手刻的那尊玉髓精,将很多事情一条一线的思索下来,包括和霍锦帆之间。
霍锦帆不欠她的,他没认霍成贤也与他没有关系,因为他本就不知道内中的详情。
说到底还是她欠了霍锦帆的,如果没有他,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苦工,是他在南城为她遮
风挡雨,甚至给了她一隅之地。
只是她这个人比较固执,有时候那股子倔强的性情一上来,谁也强迫不了。她是喜欢霍锦帆,可她不愿意把恩情与身体划上等号,而她也希望自己和霍锦帆之间能留存一点基本的尊重,不得不承认“我嫌你脏”这是一句非常伤人的话,有时候她自己也承认在很多不明就里的外人眼里这是事实,比如说袁泉打心底就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从自己尊敬而且喜欢的男人口中说出,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沈芸完全看不透霍锦帆这个人,他的很多行为都透着一股矛盾的味道。
“四爷,我想去拿一下行李,然后换件干净的衣服。”她这么早就来了酒店等在门口,也是想拿一下自己的行李,她带过来的衣服也都在霍锦帆的房间里。
霍锦帆看了眼腕表,“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回南城。”
……
飞机准点从蓉城起飞,这次袁泉坐在霍锦帆的身边,再另一侧是周瑾,头等舱内却少了一个同行而来的女人。
明明是一趟增进感情的旅行,霍锦帆替沈芸挡了一枪,沈芸为了不连累霍锦帆自己一个人吸引
仇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袁泉本以为霍锦帆和沈芸现在应该如胶似漆一些。
结果霍锦帆说蓉城飞机上他不能帮沈芸,让她自己想办法坐长途车回南城。而后就不再提这个女人的事情。
这失宠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袁泉无法揣测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估摸着和沈芸的不知好歹有关。本来霍锦帆这样的人待她已经仁至义尽,她如果非要架着自己的清高,那恐怕霍四爷也是没有一点耐心的。
想到沈芸默默的拿着行李,转身去找长途大巴的背影,袁泉还是觉着有点可怜。
但是这可怜完全是自己作的,如果好好逢迎霍锦帆,怎么会有今天这下场。
“那些黑衣人,周瑾问出什么结果来。”霍锦帆忽然间问。
周瑾是霍锦帆从退伍部队里找来的一位精兵,以前是霍锦帆大哥手底下的强手,退伍后就跟着霍锦帆做起保镖类的工作,这次蓉城的行动可以说周瑾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是这样的四爷。”袁泉压低了声音回答,“这批人应该是直接外雇的蓉城黑帮,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上家是谁。而且这帮人很硬气,打死了不交代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