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多为屠狗辈,做兄弟的一般都很地道。”霍锦帆拨了下手中的表,“没关系,人选我心里头已经有答案了。”
“啊?”袁泉没想到霍锦帆自己已经钓上鱼来,他忽然间想到什么,小声的问:“那沈小姐不会有危险吧?”
“你以为他们做了一次没成功,还敢做第二次?不过他们肯定以为她还是和我在一起。”提到沈芸的时候,霍锦帆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而是淡淡的说了句。
“那就好那就好。”袁泉虽然没那么喜欢沈芸,可也不希望沈芸丢掉性命。
回到南城,霍锦帆选了一天和袁泉前往地处城市最繁华地带的那家贸易公司,谢依霖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霍锦帆身后,她的神色有点阴晴不定,甚至可以说是忐忑不安,当进了霍锦帆的办公室后,袁泉把手头的资料放在霍锦帆的桌上后,自己躬身离开,顺手把两扇门稳稳合上。
谢依霖完全没有以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小声的问:“霍总,您回来了啊,在蓉城有什么收获。”
“收获太多。”霍锦帆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合拢的说:“谢总在公司做了几年。”
谢依霖愣了下,轻声回答:“已经
三年了。”
三年前经由霍锦帆的朋友介绍,谢依霖是被挖墙脚到这边来当执行董事,这个近乎左膀右臂的角色被谢依霖诠释的还不错,至少她做的兢兢业业,公司的业务也一直都在稳步发展中。
可以说这几年谢依霖做的有功无过。
霍锦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却牵扯的谢依霖心脏都快要蹦出喉中,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霍总今天到公司来有事么?”
她的眼中映着一张淡漠而又孤傲疏离的面容,曾经他有南城第一公子的称号,曾经他的盛名夸张到南城所有女人心中的白月光,他就是这样优秀的男人,优秀到哪怕看一眼都会砰然心动的地步。
只是谢依霖三年来的努力,却从未曾见过他对自己真正的赞赏,他哪怕是来这公司也仅仅是工作上的交流。
谢依霖的腰渐渐直了起来,神情慢慢恢复成以前那种淡定自若的样子。
霍锦帆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谢依霖身上,他径直站起身来,负手走到谢依霖面前,“我一直觉着你是个勤劳刻苦而且能力极强的女人。”
听见霍锦帆第一次的赞扬,谢依霖简直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霍总,
您是在……在说我么?”
“嗯。”霍锦帆点点头,转身看向落地的玻璃窗,窗外云烟飘渺似是悬在云端,这座繁华城市到了顶端出离的安静,他骤然间回身说:“你透露消息我不怪你,毕竟你也仅仅是告诉对方我要去蓉城对不对。”
谢依霖的脸顿时间变了颜色,慌忙低下头去,“霍总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是大哥还是二哥?”霍锦帆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似乎在蓉城发生的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即便那里曾经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但是对于胜券在握的他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感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找到霍家对他不利的那个人。
霍家四兄弟,每一个都不是亲生的母亲,除却这层关系,还有复杂的支系,总之霍家在南城已经是根深蒂固,随意的一方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是涉及到这种生命问题,平时的明争暗斗也就算了,毕竟在南城这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损失点钱财对于霍锦帆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涉及到性命,就别怪霍锦帆定要严查下去。要知道走私文物这种罪名,一旦成立的话可就不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霍家有人要他死,心
狠手辣到不像是自家兄弟。
这次去蓉城本来可以直接坐霍家自己的私人商务飞机,但考虑到可能会有人在飞机上动手脚,霍锦帆甚至放弃这便利条件,也苦了沈芸自己坐长途大巴回程。
霍家兴那边基本能确定是针对沈芸的,否则那一枪恐怕就不是对着沈芸而是对着自己。
但是沈芸离开后,那些人却只分处一小波去追她,可见其中有多戏剧性。
霍家老大霍天凡是霍家妥妥的继承人,他已经是上将军衔,唯一的儿子也是如日中天的少将,可以说整个霍家四兄弟,霍老大一脉的坚稳程度,其他人极难取代。
而霍家老二与霍家老三霍绍北都没有从政,或许是想避嫌,但是霍飞扬的两个儿子统统都也在外省担任要职,唯独霍三霍绍北那一脉相对势弱,所以霍家兴当初娶了沈芸图谋很多。
霍锦帆最为年轻,他对从政一直没性质,当初帮大哥摆平南城的那一摊子事,他自己是醉心于开办公司和淘弄古玩这些东西,偏生他有个叫做李和玉的母亲,这位现在是霍家的皇太后,可就让其他三个兄弟不得不心生怨言。
但是霍锦帆自认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地方
,倒是兄弟对他的很多制约他全部都淡然处之,可是要命这种事情,就不能怪他翻脸无情。
谢依霖听见霍锦帆直接问到大哥还是二哥这种话,顿时间往后退了几步,“霍总您的话我不懂什么意思。”
“不懂。那我问你。”霍锦帆的手在骨瓷的咖啡杯上微微晃了下,这次眼睛却不再看着谢依霖,“年前那批货的消息,如果没有内部的人透露,怎么会有人在里面放上国宝文物,你要知道,这件事当初我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没有细查,但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霍锦帆勾滣淡笑了下,“走私国宝文物是什么罪名,你心里头很清楚对吧?”
谢依霖往后趔趄了几步,脸色顿时煞白下来,如果说蓉城透露消息这种事情不算大事,可是年前那倒卖国宝文物却是非常大的罪名,谢依霖的身体几乎是承受不住的要跌倒在地,但是她强自撑住身后的墙面,咬着滣说:“霍总,我是因为家里有事被拿捏了把柄,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可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因为有一套特别的接信方法,每次我都看不见对方的人。出了这种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接受公司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