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命苦与这人成了兄弟,还没有当王爷的命。
两人暂且无声,远处传来的更鼓打破了这份宁谧。
在府门的一侧,一道黑影隐匿于暗处,裴玉嵇目光犀利锁定此人。
妖狐敏锐发觉不对,也投去目光。
此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树浓密的枝叶间,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
见势不对,撒腿就跑。
“我来。”
裴玉嵇闪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等妖狐再次找到他的身影,已抓住鬼鬼祟祟的夜行者。
两人带着形迹可疑之人,消失迅速撤离。
“说。”
手紧紧将其喉咙钳制,裴玉嵇问道:“谁派你来,有何目的?”
此时三人已身处空地,了无人烟。
“我我我我…”
这人明显失了分寸,结结巴巴说不明白话。
“别跟他废话,杀了拉倒。”妖狐抽剑出鞘,剑气回荡。
黑衣人方寸大乱,没经过训练的他只想保命。
“我说!”
“是…是侯爷派小的来监视安晴雪的一举一动。”
“小的只是个办事的!除了传话什么都没干啊!”他紧闭双眼,不敢直视两人。
“哪个侯爷?”妖狐揣着明白装糊涂,玩味地笑了。
“忠廉侯,戚鄢。”
话音未落,一剑穿喉,鲜血迸散。
这人捂住喉咙满脸惊恐,直到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哎……”抖了抖绢布,妖狐低头仔细擦拭着剑:“这便是跟错人的下场。”
“殿下您说呢?”
裴玉嵇厌恶看着手臂上被溅到的鲜血,冷冷道:“将人扔去侯府大门。”
次日,天光微亮。
戚鄢身着官服,打着哈欠要往午门去。
“侯爷……”身边人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怎么了?”
揉了揉眼,戚鄢这才发觉门口的小厮全都看向同一处。
他定睛一看。
这时身边有声音,结巴道:“是周贵,他,他他为何横死在街头?”
监视安晴雪是个秘密,全府上下只有戚鄢知道。
他看着眼前手下的死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打定主意是安晴雪所为!
“还不赶紧将人拖去乱葬岗!”
“替本侯传信入宫,就说病了。”
戚鄢气冲冲回家脱了官服,换了身不起眼的打扮乔装,他要去第一楼要个说法!
自从妖狐从只当一人的师傅变成两人,安晴雪又有些功夫底子,五日一次的频次便不够用了。
他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安晴雪,入住宅院偏房。
这日一早。
帕夏兴冲冲举着木剑敲开他的房门,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
仿佛在说:“什么时候开始练功?”
“知道了。”
妖狐拖着脚步从门后操起佩剑,每日的易容及其耗费心神,总觉苦不堪言。
两人一同往后院练功场走。
这块地方原本是府上赏花休憩之所,当安晴雪一入住便改成了丫鬟们练武的地界。
“今日教你挥剑。”妖狐原地站定,左手身后,右手持剑平直。
帕夏的年纪尚且十一、二,个子小上许多,厚重的木剑在他手里显得吃力。
装模做样地跟着师傅的动作学起来。
右手一抬。
帕夏拇指戴的扳指再度出现在妖狐面前,至使他楞了片刻。
扳指绿意晃眼。
京城这般品相的翡翠扳指大多来自西域,这孩子模样也是异域长相。
其身份多是非富即贵。
“只单手,像我这般挥动。”妖狐使了一套剑花,“平剑,云剑,收剑。”
注意力全在剑上的帕夏丝毫没有留意师傅的分神。
他忙点点头,在脑中重复起动作,手里也跟着练起来。
基础功本就枯燥无聊。
妖狐伸了个懒腰,默默走向树旁绿荫,人还没到却突然听到了信鸽的扑腾翅膀。
回看帕夏酣之如怡,妖狐抬手取信:‘戚鄢大闹第一楼,速回。’
从头到尾地仔细看完。
原来是昨夜扔尸首在其门口的事惹恼了戚鄢,上门来要个说法,想问安晴雪为何没死。
生意上的事,好办。
他迅速将信撕毁,转身回帕夏跟前叫停:“休息片刻,姿势虽欠佳,但有进步。”
听闻师傅夸奖,帕夏心里喜滋滋。
“你这扳指我瞧着挺好玩,可否借我赏玩些日子。”妖狐直言。
一听自己身上居然有师傅喜欢的物件,帕夏二话不说便将扳指塞进他手里。
并对妖狐直摆手,意思是不必还。
东西到手。
妖狐趁着安晴雪今日没有留意他的行踪,早早下了课便往第一楼赶。
从窗而入前。
他抬手一挥,恢复了第一楼楼主的模样。
“不知侯爷前来,有失远迎。”
突然,妖狐寒暄着出现在众人眼前,戚鄢正气呼呼地将杯中水往嘴里倒。
“噗!”他吓得一口水尽数喷出,“你你你,是人是鬼!”
如此妖媚的男子戚鄢还是第一次见,声名远扬的第一楼是由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掌管!
“这是我等众人之楼主。”先前招待的手下接话。
“我听闻侯爷因买凶杀人一事稍有怨言,此事的确是我第一楼做的不对。”
妖狐在戚鄢对面落座,和和气气。
单手靠边桌,帕夏的扳指不知何时戴到了他的拇指,惹识货之人瞩目。
戚鄢懒得废话,他铁了心来要个说法。
“我今日来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