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
胭脂抱着卢芊芊的大腿哭诉道:“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娘子的丫头打了一顿。”
“你看,你看,我的脸全都肿起来了。”
“好大的胆子,王从碧你居然敢打我的丫头。”
卢芊芊看着胭脂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脸,把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走,胭脂,跟我去找王从碧,我给你讨回公道。”
“娘子,这时候不能去。”
胭脂抱紧卢芊芊的腿,劝道:“王娘子这时候在庄子上,你去了也没人知道她们怎么对我,对娘子的。”
“但王娘子每隔几日就要进城来,只要那时候娘子去给我讨个公道,那么”
胭脂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卢芊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然后让王从碧丢脸?”
卢芊芊眼睛一转,“倒是极好,让别人都知道她纵容奴婢殴打别人,看她以后还有什么好名声。”
“到时娘子不妨说一说和范大人情投意合,却被王娘子离家要挟,要把你赶走的事情。”
胭脂继续出主意,“只要京城的人都说王娘子不是,她再怎么厉害,都不得不给娘子赔礼,让娘子正大光明地待在范府。”
“可是,这样就委屈你了。”
卢芊芊摸了一下胭脂的脸,“要等王娘子进城,你还要遭罪几天啊。”
“为了娘子,我不怕疼的。”
胭脂笑了笑,结果扯到了嘴角,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日后。
听到王从碧进城的消息,卢芊芊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脸肿得更厉害的胭脂去了王从碧的铺子。
“这几日乌膏卖得很好,乌黛也卖得不错。”
王从碧看完账本后点点头,“掌柜,你看要不要再进些货?”
“我觉得先进三倍,东家您觉得呢?”
王从碧点头同意。
虽然她不懂京城这些贵女为什么会喜欢在嘴唇上涂得乌黑黑的,但是前世的时候,乌漆墨黑的垂泪妆在京城可是风靡了很久,以至于乌膏和乌黛经常断货的。
所以她就抓住了这个先机,让掌柜进了一些货。
果然,才几天的功夫,这乌膏和乌黛就卖完了。
若是这批货都卖完的话,要不要再多进一些?
可她的铺子不大,比不上其他几个大的脂粉铺,若是卖不出去,会不会砸在手里?
王从碧正想着,却瞟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你干什么?”
王从碧躲开卢芊芊的手,有些嫌恶地拍了拍裙角,“想抓我?”
“我不像姐姐会动手,我只是想向姐姐讨一个公道。”
卢芊芊拉出身后脸肿得眼睛都看不见的胭脂,带着哭声说道:“我知道姐姐看不上我,但为何要如此殴打我的婢女?她虽然身份低微,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
哇哦,有好戏看。
路过的行人听见卢芊芊哭诉,立刻悄悄地围了上来。
卢芊芊见有人看她,哭得更卖力了,“自从我到了京城来,姐姐就看不上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姐姐,让姐姐这样怨恨我。”
“哦,你不知道啊?”
王从碧弯起嘴角,问道:“你不是在我那位夫君去湖州任职的时候,和他勾搭上了吗?”
“你说我为什么讨厌你啊?”
“不是勾搭,”卢芊芊心头一跳,她没有想到王从碧居然这样不顾脸面,把她和范书臣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从碧看见卢芊芊惊讶的表情,讥讽一笑。
前世的她认为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把范书臣和卢芊芊勾搭上的丑事捂得严严实实,让他们名声好得不得了,结果却被卢芊芊反手诬陷,成了道德败坏的人。
现在她才懒得管范书臣和卢芊芊呢。
反正做了丑事的人不是她,她才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你没有?那你怎么和离了跟着他来京城?”
“他怎么在我面前牵着你的手,搂着你的肩膀安慰你?”
“你怎么又在大晚上和他又搂又抱?”
王从碧意味深长地看着卢芊芊,“你不就是和他勾搭上了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胡说!”
卢芊芊脸色阴沉,眼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捏着拳头,大声道:“我只不过是和范郎情不自禁,想守在他身边,怎么能叫勾搭?”
“姐姐,你和范郎是两姓之好,怎么懂我和范郎之间的情谊呢?”
“而且姐姐嫁给范郎三年无子,范郎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只不过是想静静地守在范郎身边,为何姐姐就是容不得我啊?”
卢芊芊就差没有明说王从碧和范书臣之间只是家族联姻,没有感情所以也生不出孩子来。而她和范书臣才是心意相通的真爱,只是被王从碧阻止了。
话音刚落,卢芊芊立刻得到了围观男子的响应。
“是啊,这位小娘子为情做到这一步,也确实可怜。”
“正房娘子也太过于嫉妒了。”
“是啊,都生不出孩子还不让男人娶二房,真是凶悍。”
这善妒,不生育的帽子盖上,谅你再有本事也休想翻身。
卢芊芊在心中得意。
和我斗?
这就是下场。
今日,卢芊芊打定主意将王从碧的名声败坏得干干净净。
本来她没想要让王从碧变成这样,但是王从碧说话太过了,那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卢芊芊的挑衅并没有激怒王从碧。
她一直在微笑,只是笑中带了些冷意。
抬手让秋月后退,王从碧摇了摇头,反问道:“范书臣和你说他和我之间没有情谊?三年无子,想抬你进门?”
“是。”
“不是当妾?”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