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碧愣愣地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尉迟九仪。
血在他胸口如花朵一般绽放,瞬间在白衣上浸染出了一朵艳丽的牡丹。
“你怎么敢伤了他?”
王从碧的声音冰冷,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她一把抢过魏国夫人府邸侍卫手中的长枪,挡在了尉迟九仪面前。
她挥舞着手臂,长枪往范书臣心口飞了过去,发出了破空的声响。
还在酒醉状态中的范书臣,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不敢直接面对,只能狼狈躲开。
“你都敢动手杀人了,还跑什么?”
王从碧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个劲儿地向范书臣的方向刺了过去。
“我不是杀人,我真的没有想动手,我真的不知道我手里的剑是怎么来的。”
王从碧的连续追击让范书臣的酒醒了大半,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刚才是在喝酒,真的不知道在这么怎么到这里来的。”
“你想说是你喝醉了才无意中伤人的吗?”
“你以为我会信吗?”
王从碧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对着范书臣一枪劈了下来,范书臣无法闪避,只能拿着手中的长剑格挡了一下。
可一击挡了下来,王从碧的第二击又来了,接着是第三击、第四击……
王从碧把枪当成大刀一样,疯狂的砍劈着范书臣。
若是范书臣回击的话,他倒是能够压制住王从碧,可他现在心里有愧,不敢对着王从碧回手,结果身上被王从碧划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
“王娘子,住手,别打了!”
得到下人禀报的魏国夫人从府内疾步而来,对着怒火上头的王从碧喊道:“王娘子,住手!”
魏国夫人确实是。是很喜欢热闹,可热闹却不能闹出人命。
看王从碧的样子明显是对范书臣起了杀心,她若不阻止的话,范书臣说不定会死在他家门口,这还以后让她怎么出门?
王从碧不想放过范书臣,但听到魏国夫人的声音后,她却 noise不得不停了下来。
“好孩子,好孩子。”
“你一个小娘子拿着枪多危险呀,快把手里的枪给侍卫。”
魏国夫人一边安抚着王从碧,一边给手下的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王从碧手里的枪给拿走。
可魏国夫人手下的人刚拿走王从碧手里的长枪,就被站在一旁的水龙给夺走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长枪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敏捷,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便向范书臣的头颅猛地刺了过去。
范书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试图挥剑格挡,但长枪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反应。
“噗”的一声,长枪没入范书臣的肩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然后他便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水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只是默默地收回了长枪,枪尖上的鲜血滴落在魏国夫人府门口特意铺着的红毯上,迅速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直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他们才回过神来。
“啊啊啊啊啊啊!”
范母远远地看到范书臣被水龙一枪击倒,吓得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边尖叫一边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完全没有了以前刻意维持的那种贵妇仪态。
“你,你,竟然敢杀害朝廷,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
让随车跟来的医官检查完范书臣的伤势,发现他没有性命之忧后,范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指着水龙的鼻子,对自己手下的人吩咐道:“来人,把这个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的歹人,给我拿下。”
范母担心范书臣在魏国夫人的宴会上没有吃东西,于是在范书臣的离开后,她便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给他送了过去。
可送吃食的人却回来和她禀报说范书臣没有在房间内休息,而是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去了。
这大晚上出去干什么??
范母想起上次管家范砚和她说过,范书臣心情不好去喝酒,结果发酒疯差点酿出大祸的事情,一时心急如焚,连忙让人请了医官,沿着街道到处寻找。
在寻找了几条街道无果后,范母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便让人调转车头来到了魏国夫人府邸,果然在这里找到了范书臣。
可为何这个歹人会重伤我儿?
范母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不敢上前的护院,呵斥道:“你们不去,是想让我亲自上去吗?”
范府的护院只是比平民高大一些,和天天跟着尉迟九仪吃肉,习武,长得高大威猛的水龙根本没法比。
而且他们见刚才水龙拿着那把枪,出手便是杀招,他们有哪敢上前?
可范母积威已久,她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于是他们也只能拼着命,鼓着勇气冲了上去。
水龙虽然功夫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被这么多人围攻后,他再怎么反抗,,最终也还是被反剪了双手,按着头跪在了范母面前。
“你这个歹人竟敢伤害我儿,而我定要让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范母骤然冷脸提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我绑了,吊在马车后面拖回去。”
“你敢?”
王从碧的声音比范母还要高,“你们马上给我松开,不然……”
她刚才趁其他人不注意,已经偷偷地跑到了范书臣的身边,这会正用头上的簪子抵着范舒城的咽喉说道:“我就弄死他。”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想要我儿的命。”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儿做这么多年的夫妻,居然还维护一个行凶的歹人。”
范母看着王从碧的举动气得火冒三丈。
“你赶紧给我把手放下来,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母亲。”
王从碧还没有说话,被她压制住的范书臣却开口了。
他刚才被水龙刺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王从碧所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