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你这个小姑,占不到便宜就是吃亏。”
老太太在一旁说道,她现在对这个闺女,那是一点盼头都没了,也彻底死了心。
下午也没事干,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聊天看孩子,一时间倒也冲淡了离别的思念。
当天夜里,乌漆嘛黑的,大队长来到了宋家,敲响了宋家的门。
“建璋啊,在家吗?有事要和你商量。”
宋红江穿着厚靴子,趿过厚厚的雪层,正是晚间,天上还飘落下来鹅毛大小的雪花,堆积在宋红江身上,他打了个寒颤。
冻得发白的的手又用力叩击了几下门,没办法,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然他绝迹不会这么冷的天上门拜访。
门拉开一个小缝,里头的烤火暖气倾泻而出,一点点的火光顺着门缝探出去。
“谁?”
宋建璋拉开一角门,压低的嗓子,往外瞧去,愣是想不明白谁冬日大半夜来拜访,屋里头几个孩子正在酣睡,动静太大,倘若吵醒了就不好,故而宋建璋蹑手蹑脚的,不敢发出大声音。
“我,你宋叔。”
宋红江摘了帽子,露出冻得红红的脸颊。
“叔,这么晚了你咋过来了?”
一进屋,宋红江从兜里翻出两只卷烟,给宋建璋递了一支。
宋建璋知道这是有事要做,得先犒劳犒劳。
“队里又有任务了?”
宋建璋点了烟,特意寻了个角落和宋红江攀谈,猩红色的烟卷火光若隐若现,照亮两个人的脸颊。
“是,公社那边叫你开拖拉机去拉点煤,给生产队赚点钱,也就大概三四天的样子。”
宋红江深吸了一口烟卷,这事大队里只有宋建璋能干,只有他才会使拖拉机。不然人家媳妇儿刚生了孩子,也不该让人家去。
主要这事不去不行啊,上头下来的命令,他宋红江只能厚着脸皮问一问宋建璋。
“我恐怕脱不开身。”
宋建璋面布愁云,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闪着星火的窗杦,里头是他的妻儿。
宋红江知晓他在担着什么,“事态紧急,迫不得已找上了你,你考虑考虑吧。”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几卷烟,急急地将它塞进宋建璋的手里。
“若是平时,无论如何,我也就去了,可是你也知道,容云才刚刚生了孩子,身子骨还弱着。”
宋建璋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转念一想家里姜容云刚生了孩子,好几个孩子等着奶,咋敢出去。
这还是冬天,冰天雪地的,路上那么多冰碴子,万一磕着碰着不是说着玩的。
“先别想着拒绝,你再考虑考虑,这是上头的命令,叔也没办法。”
宋江红率先开口道,将帽子一拉,往门外走去,他知晓这是让宋建璋为难了,放在他身上也确实难以抉择。
宋建璋在外头燃了好几支烟,眼神忧愁,直到烟卷烧得手指发烫,他才回过神来。
怔怔的在外头站了好久,将身上的烟味驱散,方才敢进屋上炕头。
屋内的姜容云睁着眼睛,压根没睡,在等着他呢。
“怎么了?”
见宋建璋去了一趟外头,回来就满面愁容,吓得姜容云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宋叔找我,说是叫我开拖拉机拉点煤去卖,给生产大队挣点钱,大概是三四天的样子。”
宋建璋一字不落的转述了宋江红的话,言罢,他瞧了瞧妻子的眼色,继续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不去,留在家里照顾你和孩子,你才刚刚生产。”
“哪能?大队有事你要第一时间顶上。”
姜容云急了,将心里头的话脱口而出。
“可是我担心你和孩子。”
宋建璋将姜容云激动的小脑袋摁进被子里,环着她,准备歇一歇。
“我能有啥事,你就放心去,何况你本来就是开拖拉机的,队里没人能干,才叫你顶上去的。”
姜容云贴在宋建璋的温热的胸膛处,小声开口建议。
“大冬天的,你才刚生产完,大宝二宝还没奶几天呢……”
宋建璋话语扭捏,看起来千般万般不想踏出家门,温香软玉在侧,哪里吃得了受冻害的苦。
“人家求上门来,你就去吧。”
姜容云劝了又劝,红着脸迫不得已的亲了一口宋建璋的脸,老夫老妻了,还是这般害羞。
“行吧,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宋建璋眯了眯眼,俊美的五官舒展开来,也不拧巴了。
姜容云气的牙痒痒,方才就不说应该做的,非要她亲了一口才答应,用力拍了宋建璋的胳膊肘,才消了气。
“猫儿挠痒痒一样。”
这点力气,对他来说跟没有似的,宋建璋低喘着笑着,胸膛处起伏,酥酥麻麻的颤栗感,连带着姜容云都一并感受到了。
姜容云瞪了他一眼,小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眸,厉声道,“给我睡你的。”
“好好好。”
宋建璋的语气既有无奈又有宠溺,纤长的睫毛扫过姜容云的手掌心,他阖了眼,嗓子还在低低的笑着。
“你睡不睡?”
姜容云颇有些不满,这个家伙到底在笑什么呢。
宋建璋不说话了,黑晨晨的夜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姜容云靠在他的怀里缓缓睡起。
第二天,宋建璋就起了个大早,既然说了要去,快些办完快些回来,好过拖拖沓沓的。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姜容云替他带上厚厚的围巾和手套,以免冻伤皲裂。
“知道了。”
宋建璋顺势揽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痒痒的,“知道了。”
“不正经,儿子女儿都看着呢。”
姜容云斜了他一眼,温吞的给他围好围巾。
“看着就看着,让他们看,他们以后还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呢。”
宋建璋模样坦然,更是当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