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懵懂懂的看着何景琛,嘴角慢慢扯起笑容,“我不懂这些,我只想我们一家人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好”
他勾了勾唇角,冷俊的脸上多了些温柔,“乖,你还没说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坐起身,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回答。何景琛是紧张的,哪怕时至今日,两个人该做的都做了,他还是想听到陶软亲口答应嫁给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他白皙的骨节已经紧张到发红。
“景琛”
“嗯?”何景琛低下头,看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软软,怎么了?”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哽咽道,“景琛,我我是个对过去没有记忆的人,我甚至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又是怎么结婚的可我看电影里,女人出嫁,父母都在身边可我”
她伸手委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继续道,“景琛我也想有妈妈”
何景琛拧了拧眉心,搂着她的力道不由重了些,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陶软哭的越来越厉害,他心口也像撕裂了一样疼的厉害,陶软本来就
是孤儿,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汪老可汪老也算得上是他间接害死的,他又怎么可能和她解释呢?又怎么敢说出口呢?
时间像凝固了一般,沉默了许久,何景琛开口,“软软,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好不好?”
她攥紧了双手,指间深陷进了手掌,虽然以前她对何景琛的家事不是很了解,可也知道,他的妈妈就是他的禁忌,她压抑着紧张的情绪往何景琛的怀里又蹭了蹭,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过的很安静,她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透过轻帘,依然可以看到何景琛坐在庭外的椅子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她紧了紧被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她想问问何景琛,这样患得患失的滋味如何?
第二天,天空刚有些亮光,她已经醒了,刚刚坐起身,身上就多了一件毛毯。
“软软,这里是山区,小心着凉。”
男人温柔的嗓音响在耳侧,她没由来的湿了眼眶,时至今日,她也不能够说明对待汪澈究竟是感激还是心动,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秒,她想念那个待她如命的男人。
见她有些失神,何景琛抬了抬手,想
要摸摸她的头发,却再要触碰到她的时候猛地顿住手。
他是讨厌这个亲密的姿势的,在他偷窥属于陶软和汪澈的幸福时,这个姿势也似乎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专属,以至于,何景琛厌恶摸头这个行为。
“景琛?”
“嗯嗯?”
陶软站在他身边,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两个人太熟悉了,熟悉到连同时想起另一个人都这样默契,她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唇角,笑的无邪,“怎么不理我?在想什么?”
何景琛眸色复杂的看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切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只属于他何景琛和陶软的,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嗓音有些沙哑,“我在想还能给软软些什么?才能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她嗯了一声,尾音拉的很长。何景琛跟在她的身后,一路陪着走到了洗漱室,明明很短的路程,他却觉得每一步都很沉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陶软给他这个答案。
她拿着牙刷,柔顺的长发垂落腰间,寡淡的脸上有着几分不搭配的柔弱,她突然笑了,有些古灵精怪的贴近了何景琛,慢悠悠道,“你的命。”
一瞬间,何景
琛似被人扣住了喉咙,痛到呼吸也不能。
他看着一脸笑意的陶软,眼眶逐渐泛红。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陶软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声,“景琛,你不会是真的被我吓到了吧?”
他低头看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景琛?”
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神色有些慌张,“景琛,我错了好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想说,我要你时时刻刻都陪着我,一直到我们生命结束,我不该逗你的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拉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的鼻息扑在脖颈间,热热的,有几滴冰凉的触感。“景琛你不要哭我”
落地镜前映出一张女人慌张到绝美的小脸,可那嘴角却诡异的在笑。
是不是连着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巴不得一刀一刀划开何景琛的心!不给他个痛快,一点点看着他活生生的痛死!“软软,我不怕死,我只是”
男人哽咽着,怀抱紧的她骨头也有些发疼。
“我只是不敢想象看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景琛,你已经做爸爸了,怎么还像
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你不会看不到我的,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
男人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乖乖的让他抱着,这种想要索取安全感的滋味,她太了解不过。良久,何景琛终于放开了她,她见着,他脸上的青筋还没有褪下,她知道,那是情绪大起大落的身体应激反应。
“软软,早餐在车上吃,我带你回老宅祭拜妈妈。”“好。”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毒,是要解的。一路疾驰,何景琛的脸色都不是太好,文仲在开车,也显得十分紧张,只有她,还有心思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还会拉着何景琛兴奋的讲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何景琛也耐着性子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心里那些不能越轨的规矩,在陶软面前,早就塌了,没有什么比看到她的笑脸更重要。车子停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别墅外,看的出来,这里虽然没有翻新,但还是很干净。
何景琛深深呼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下了车,他想过成家,可也从没有想过,头一天会带着未来的另一半来这里。黑色的皮鞋踩到地砖的那秒,他拉着陶软的手站定了很久。